爾晴身形一頓,扭過頭來一臉理所當然的朝著他說了一聲:“我去偏殿將就一晚便可。”
這下傅恒全是反應過來了,合著他以為她的意思是今夜要同自己做夫妻,可她真正的意思卻是讓他去寵幸一個丫鬟!
他看著她的眼睛,隻感到滾燙的血液在太陽穴裡發瘋似地跳動,腦袋像給什麼東西壓著,即將破裂!
他斜眼看了一眼房內的青蓮,一雙拳頭捏的緊緊的,青筋暴起,好極了,這還真是好極了。
“青蓮,你出去。”他的語氣帶著一股濃烈的陰冷和暴戾,讓青蓮下意識的白了臉。
爾晴卻是皺著眉頭,一副不解的模樣:“怎麼了?你不是已經答應了麼?”
傅恒深吸一口氣,將眼睛緊緊的閉了起來,還是那句話:“青蓮,你出去,我同少夫人還有話要說。”
青蓮皺著眉頭,一張臉嚇得泛白,顫顫巍巍的退了出去,在她關起房門那一刻,她清楚的聽見她的少夫人朝著傅恒說了一句話。
“傅恒,你怎麼能對青蓮這麼凶?是,我知道你心裡隻有魏瓔珞,可是她如今已經是……”
後麵的話,她已是聽不到了。
傅恒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房門,直到青蓮完全離開後,才朝著爾晴,陰森森的開了口:“魏瓔珞?關她什麼事!”
爾晴一愣,皺著眉顯然有些不相信的模樣,這讓傅恒見了更加生氣,他抬腿踢翻了一旁的凳子,怒氣十足的朝著她吼道:“我不是很早就同你說過了嗎,我同她早就再無糾葛了!”
爾晴被他一吼,嚇得臉色發白,卻還是倔強的說道:“你已經二十五歲了,總不能一直這樣下去吧?富察家的香火怎麼辦?你便是在不願,將就些怎麼了?”
“你若是實在過不去你心裡那一關,便把燈熄了,把青蓮的臉遮起來,隻聽聲音便可了,有何難為情的?”
傅恒聽了怒極反笑,搖著頭看著她那副清純清澈的模樣,忍不住嘲諷道:“把臉遮了,隻聽聲音?你一個女兒家,竟然如此有想法?那為什麼不是你自己來?反而
叫青蓮來?”
爾晴聽了,臉色有些微微發白,然後,她忽然上下的打量著傅恒,有些猶豫的試探道:“傅恒你是個男人,青蓮雖不算天姿國色,卻也容貌可人……你…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要不要我給你尋幾個大夫?”她說完,又急著添了一句:“我會隱匿一些,不會叫額娘擔憂的!”
他聽了這話,勃然大怒,一雙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她,直到看的她有些忐忑不安後,才咬著牙朝著她一步步走過去,繼續嘲諷的說道:“喜塔臘爾晴!誰告訴你我身體不行的?”
他大步流星的走到她跟前,咬牙切齒的捏住了她的肩膀:“扯什麼魏瓔珞?心裡有人的那個不是我,是你是吧!你是不是還念著你那所謂的什麼救命恩人!什麼所謂的弘晝!”
爾晴一聽到弘晝的名字,情緒顯然有些“波動”,又被他這麼一按,連忙掙紮,卻無奈力氣太小,怎麼也掙紮不開。
索性“自暴自棄”的也朝著他大聲吼道:“怎麼了?有何不可呢?難道就隻許你有白月光,就不許我有朱砂痣嗎!”
她一向都是溫順乖巧的樣子,從前即便是天塌下來,傅恒都沒見她有旁的表情過,所以她這一次突然而然的情緒爆發,不僅讓傅恒也愣了一下。
可呆愣過後,取而代之是更加巨大的滔天怒火!
“這是不是就是你一直藏在心裡的真心話?”
回答他的是爾晴更加倔強的表情和沉默。
他忽然低頭笑了,笑的極其暴戾,猶如一頭在野外嚎叫的孤狼,令人心生恐懼。
他雙目陰森的看了她許久,久到讓人生出一股天荒地老的錯覺後,突然,他伸出雙臂將爾晴攔腰抱了起來。
爾晴被他突如其來的襲擊下了一跳,等她反應過來後,雙腳已經脫離了地麵,連忙掙紮著怒道:“你要乾什麼!”
傅恒低頭看著懷裡的她,咬著牙說道:“你說呢?我要乾什麼?你是明媒正娶的妻子,你問我要乾什麼?”
爾晴瞳孔一縮,在他懷中掙紮的更厲害了,隻可惜她的力量太小,對於傅恒來說,她的掙紮就像是在撓癢癢一般,不足為道。
“富察傅恒,你放開我!”她剛一說完,便被他一把丟在了床
榻上,她的頭磕在了被褥上,使她瞬間頭眼昏花,等她回過神來時,已經自己被人壓在了身下,雙手更是被擒在了她耳邊兩側……
傅恒看著身下的她,再也按捺不住,低頭將她粉嫩嘴唇來勢洶洶的含了起來,一番“折騰”後,他又果斷的朝她耳朵襲去。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她曾說過,她的耳朵最怕癢了。
果不其然,最初爾晴隻覺得像有一團火在燒著她的唇,可當他忽然湊到她耳邊時,隻覺得一陣酥麻湧了上來,使她頭皮發麻,瞬間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隻可惜她無論平時再怎麼滿腹心機,在此時此刻絕對的力量麵前,都沒有用武之地。
隻能一半啜泣一半哽咽的朝著他低聲求道:“傅恒……我知錯啦,啊…你放開我好不好?”
床榻上的求饒,哪個男人能真的理會呢?所以回應她的,是耳間的濕潤和迷人喘息聲,令她更加顫抖,猶如在海麵上漂浮著的浮萍,捉不到邊,隻能隨著熱浪,一波接一波的飄搖著……
她耳朵是真的怕癢,以至於她在傅恒的吸吮下,顫抖到沒有一絲力氣來“反抗”,隻能閉著眼睛,默默地承受著,期待著著一刻快些過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當傅恒雙目猩紅的從她耳邊抬起頭來時,看見的便是這樣一副迷人的情景。
她的發鬢早就亂了,因為情緒的原因,她鬢邊的發絲全都被汗打濕了,正貼在她的臉龐、脖子、和鎖骨上。
蜿蜒的像是一條條小蛇。
她此時的身子還在顫抖著,連帶著她緊閉的眼皮,那上頭濃密的睫毛也在不安的顫動著,她似乎很是抗拒,卻又好像沉迷其中,而她的唇正在控製不住的微微張開,沒有一絲聲音的喘息著……
忽然,傅恒額頭上滴下一滴汗,正直直的落在她的眼皮上,讓她下意識的一顫,隨後更加不安的偏了偏頭,卻怎麼也不敢把眼睛睜開來。
看著她這幅迷人和害怕的模樣,讓傅恒不由得更加暢快。
因為那些三年來,他過得極其煎熬,白日裡要排兵部署,而難得休息的夜裡,卻被那豔麗的畫麵糾纏得不得入睡……
而那些畫麵的主人,竟然能心無芥蒂地待在萬裡之外的京城裡,逍遙自
在!
三年沒有見麵了,她依舊還是那副麵色紅潤,眉眼含笑的樣子,可想而知,在他為了她受儘煎熬時,她活的有多麼瀟灑滋潤。
半點都沒有想念過他富察傅恒,甚至不知道她會不會還在心裡期盼著自己死在戰場上就更好,這樣她既能得到宮裡的撫慰,又可以不用麵對一個不喜歡的丈夫!
傅恒冰冷煩躁的眸子猶如一道結了厚厚寒冰的湖麵,心中的想法猶如一把鋒利的刀刃帶著火山的炙熱,從裡至外將寒冰擊破得粉碎。
他看著她眼角微微露出的淚水,和掌中顫抖的身軀,忽然低下頭笑了。
怎麼可以呢?
這怎麼可以呢?
攪亂了彆人的一池春水,把他折磨得這麼狼狽,可她卻清清白白,全身乾乾淨淨地站在湖邊看著他沉淪,看著他溺亡,這不公平啊……
她也得沾染上那湖裡的水,那才公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