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吧亦哥這就走了?”有人見亦哥拿起了外套,一副要走的樣子,當即摜下酒杯,抬頭攔他。
“啊。”賀某人對著門所在的位置笑笑,這聲‘啊’帶著點兒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總之,他渾身都覺得愉悅。
有種從未有過的新鮮感,未知的興奮。或許這個漫長的冬季,他不會那麼那麼的無趣。
不過在這股熱簇的念頭冷卻之前,他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想做什麼,他有分寸。
賀馳亦笑完,低頭看向那人,興致勃勃地解釋道:“家裡管得嚴。”
“你們儘興。”他伸手拍了拍小兄弟的肩。
說完他便斂了笑意,腳前腳後跟著剛才離開的二人從昏沉沉的包廂裡出來了。
徒留裡邊兒的人麵麵相覷。
很快有人回過味,噴酒:“家裡,家裡管的嚴??誰敢管他啊我操!”
“是賀老爺子吧,但是他人來都來了,亦哥之前可從沒像這樣中途走掉啊。”
“也沒見他接電話啊,怎麼就走了。”
“阿征才是管得嚴好吧!”
不知道哪個胡說八道的,一語道破天機。
哥們幾個愣了一兩秒,然後陡然一陣笑嘻嘻,繼續碰杯。
不過在座的都是公的,八卦的熱情說過去就過去了。
包廂門閉合的瞬間,裡麵又是一波節奏熱浪,但是被隔音板成功擋掉。
賀馳亦出來後,抬頭,女人還在視線裡。
很好。
他單手插兜,揉搓了一下指節。
女人行走的樣子看上去有點兒吃力。
畢竟,被駱征那樣纏著。
應該是被路過的侍應生看見了,她的身邊又多了個人。
秦溫喃不適應剛才那種環境,以及遇見了一個奇怪的男士。
她的臉至今還有些飄紅,看見有人來幫她,笑著跟侍應生道謝。
純得有些離了譜。
賀馳亦目光幽幽,深深淺淺,像是看獵物的表情。
地毯踩在腳下很舒適,門框邊依稀還殘留著她身上的氣息,像花香。
姐姐離他遠走越遠了。
可他並不著急,慢條斯理地倚靠在大理石柱上,前腿稍曲,摸出根軟中華。
煙幕繚繚,他閉眼仔細清理了一下泥濘的思緒。
在女人即將轉彎消失在視野的一瞬間,他跟了上去。
***
廊道偏長,出入的大都非富即貴。
駱征酒後還算聽話,隻知道要回家了,正在努力忍住不對身畔的阿姐動手動腳,臉蛋分外的紅,眼神無辜,像條忠誠可憐的小奶狗。
在侍應生的幫助下,秦溫喃順利將駱征帶出來,才一小會的功夫,停在外麵的車,車頂已經落了淺淺一層積雪。
駱征乖乖在後座躺好,嘴裡還一直嘟囔著回家洗澡。
秦溫喃半個身子進車裡,摸了摸他的臉說坐好。
她回身,去打開車前門,不料門剛打開忽然從身後傳來一聲呼喚。
“姐姐?”很低很沉。
差一點以為是幻聽。
她一愣,緊接著回過頭去。
天極黑,門口的燈極亮。
紮得她眼睛疼。
那人臉一半隱沒在光圈,一半沉鬱在陰霾。
光影落錯,看不分明。
剛才是坐著的,看得不夠立體,其實他身量極高,並且穿著高幫的皮靴,幾近一米九。
賀馳亦見她回頭,臉上一瞬間的柔軟迷茫,他笑笑,帶著無害的神色,從台階上款款下來。
走近了,秦溫喃才知道是剛才包廂裡的那個人。
“......”
飄飄落雪。
一陣警覺。
因為賀馳亦的逼近,她本能朝後退了半步,不知道為什麼,這名青年給人的感覺不算友好,可能是包廂裡的第一眼,他那過於淩厲落拓的眉眼,以及他周遭有股橫生的壓迫感。
骨子裡還是小女人的秦溫喃對於青年身上這樣的特質,本能地令她回避。
秦溫喃想掩飾自己的異樣,但還是被賀馳亦捕捉到了。
這聲姐姐叫也叫了,但是不知道他想做什麼,秦溫喃也不願意應一聲。
畢竟不認識。
“能送我一程嗎?”不料,男人張嘴就是這樣一句,毫無芥蒂和局促。
“......”
哪有這樣的?
不像請求倒像是...指令。
賀馳亦盯著秦姐姐的臉,以及眼角的痣,他在笑。
秦溫喃手扒著車門框,一時間沒有吭聲。
下一秒。
“我喝了酒。”他尾音有些楚楚可憐。
“姐姐?”
“....”
作者有話要說:我覺得不好。
前30評紅包=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