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頭,青年依然在。
身量極高,眉眼周正,笑起來偏邪,不笑就很正人君子。
一看就是涼薄的樣貌,不知道會俘獲多少女人的芳心。
後麵一句是隔壁等紅燈的大媽心裡想的,大媽舉著傘,望見年輕人替一個容顏姣好的女子舉傘,大冷天就一件高領的黑色毛衣。
也不知道冷不冷。
綠燈亮,大媽走了。
秦溫喃跟賀馳亦麵對麵。
“姐姐,跟我走嗎?”依然是那句話,雷打不動。
秦溫喃抓住外套的手褪了血色:“.....”
~
最終還是坐上了他的車。
黑色的奔馳。
很大眾的款式,跟駱征常開的超跑完全是兩種風格。
一個張揚一個內斂。
秦溫喃想坐後座,但是被賀馳亦攔住了。
“不方便。”他說。
沒有任何多餘的解釋。
就一句話,‘不方便’
於是秦溫喃坐進副駕駛。
她一上去就係好自己的安全帶,頭低著,不多言。
賀馳亦上車第一件事,是用紙巾擦拭身上的雨水。
此舉動,更加惹得秦姐姐心頭充滿愧疚。
秦姐姐五指沾了水,膩膩的,有些不舒服。
下一秒,她麵前出現了紙巾盒。
“擦擦。”他說。
跟白天無禮地直接執起她的手相比較起來,他簡直徹頭徹尾地像是變了個人。
“白天,姐姐似乎還記得?”賀馳亦試探著問。
“我悠哉慣了,下意識的粗魯舉動,姐姐不會怪我吧?”他說的是,直接堂而皇之將她的手拉起來,放進手心摩挲擦拭的事兒。
秦溫喃接過紙巾,搖了搖頭。
“那就好。”賀馳亦笑。
車子發動。
車子啟動之後,除問了一句‘地址’,賀馳亦沒有再多說一句話。
秦姐姐也漸漸撤下心防。
不一會,從汗蒸房裡出來的駱征終於看見了手機上未接來電。
他打了過來。
秦溫喃火速接通,“阿征?”
聽筒中駱征的聲音隔了一個座位都能聽見,賀馳亦不動聲色的敲了兩下方向盤,繼續開車。
“阿姐,你在哪?我現在就來接你!”他那邊是急匆匆穿褲子的聲音。
“我打了車。”坐在副駕的女人捂著話筒,小聲說。
打車?分明不是。
賀馳亦在一邊偷聽,一邊笑笑。
什麼時候他偷偷換了職業,還成了一名計程車的司機?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
秦姐姐也聽到了他的嗬笑,不知道是出於什麼,但是她知道自己這樣說不好,但是不這樣說,阿征一定又會鬨,非得一個勁兒地問個清楚才行。
就好比她之前搭過同事的順風車,被阿征知曉後連同事的家底都問了底朝天,後續又鬨了好久情緒。
不過賀馳亦倒是無所謂,默默看她演戲,蹩腳的,為了討好小男友的戲碼。
就這麼舍不得他心裡不高興嗎?
從小到大,阿征都過得很好。
所有人都寵他。
賀馳亦越想越覺得...妒忌。
秦姐姐已經儘可能地壓低聲音了,她不敢朝旁邊看,怕視線對上。
“阿姐,好阿姐,我真的忘記了。”
“我以為我安排了老吳,阿姐你原諒我。”
...
剩下的對話幾乎都是些沒有營養的撒嬌,賀馳亦隱隱能聽見幾句。
秦姐姐本該是生氣發火撒嬌的人,不知道怎麼回事,倒成了她要去哄阿征。
被人寵愛的感覺,究竟是什麼樣?
他不知道,他很渴望。
還是被這樣一個柔美到不可方物的女子,一個年歲稍大的姐姐,天仙似的人物。
光是想,喉頭就已經覺得乾澀。
一番通話,最終還是以秦姐姐妥協輕哄著收尾。
女人極儘溫柔的模樣,跟最開始包廂的那晚沒什麼區彆。
電話掛斷,路程不過行至半途,雨雪天,路不好走,交警忙得焦頭爛額,路上又擁堵。
賀馳亦善於隱忍,他自詡不是什麼道德家,做的事情麼,也乏善可陳。
不過有一點,他對於心頭目標還有獵物總是充滿耐心。
淋了雨,頭發還有些濕,秦溫喃身上有些冷。
但車裡空調一直都開著,替她分擔了寒意,秦姐姐靠著座椅,不舒服地閉上了眼睛。
沒成想,這一閉眼,居然就稀裡糊塗地睡過去了。
賀馳亦知曉她在休息,望見她防備的坐姿,頭朝車門那側歪,不知道怎麼一回事。
突然就很想,很想靠近她。
“姐姐?”他將車子停在路邊,欺身過去喚她。
無人應答。是睡著了麼?
他又叫,“阿姐?”
這聲阿姐,她有了反應。
迷迷糊糊地,她將頭歪過來,一下子撲進他的懷裡。
“唔,阿征?”眼皮閉著,她意識不清了。
賀馳亦的身體僵住。
“記得好好開車,彆亂動。”她蹭了蹭他的胸口,嘴巴裡嘀咕著。
好軟。
賀馳亦迷上了這種貪婪依偎的感覺。
作者有話要說:下本寫《病態荊棘》求收藏=3=
紅包依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