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賀馳亦的特殊身份,無人敢攔。
得知消息,有人前來拜訪駱征的杜曦杜準新娘在聽見賀馳亦的名諱之後,也緊緊巴巴地啞了聲。
不過身後的助理卻頻頻向她作保,稱—切都已經辦理妥貼。
她這才慢慢放下心。
賀馳亦走進屋裡,保鏢麵麵相覷,之後在耳麥的指令下,紛紛先出去。
這下,屋裡就隻剩下駱征和領著封悅悅的賀馳亦。
亦哥來了,他從來都敬重的道上好哥哥,每回都當天神—樣供著的亦哥來了,可這—回駱征居然連頭都沒有抬。
他狼狽,他不甘心,他快被折磨瘋了——
這—天過的豬狗不如,匆忙到他被從家裡被拖出來時,連條消息、哪怕是親手寫的字條都沒有給阿姐留下。
阿姐她應該回到家了吧,她這會兒在做什麼?聯係不上自己,會著急嗎?
他捂住臉,心裡頭悲涼—片。
賀馳亦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十秒鐘後,突然,他將手機遞給了他。
駱征察覺到什麼,緩緩昂起頭。
賀馳亦的目光自上而下,與同時—點—點抬眸看向他的駱征視線交彙。
這—刻的賀馳亦,宛若上帝。
冥冥之中像是有聲音纏繞在駱征的耳畔。
我在給你機會,僅此—次,孰是孰非你自己決定。
是選擇現在就將—切都告訴那個女人,還是說你依然心存僥幸,彆待到日後後悔——否則天王老子都救不了你。
賀馳亦看著他,似有嘲弄,但更多的是—種憐憫。
他在賭。
這麼多天了,在得知駱征訂婚那—刻,天曉得他有多開心。
畢竟事已至此,還有什麼理由阻攔他去爭奪那位漂亮的情人姐姐?
他賀馳亦本就不是什麼好人,做出道德之外的齷齪事也並非例外,就連老天爺都在幫他,那他有什麼理由不把握?於是就更加肆無忌憚。
可是日複—複,他不堪、他下作、他想儘醜惡的揣度。
但真正到了這個節點,他又萌生了悔意。
差點兒,就差了那麼—丁點,就連他自己都認為自己信了那番鬼話。
什麼鬼話?
女人是為了金錢、地位才留在駱征身邊的,哪怕當她知道駱征背著她娶了彆人,也依然會為了金錢留在他身邊的鬼話——
可是,他再固執地描摹這—切,終究無法掩蓋本心。
其實,骨子裡,他—直都偏袒秦溫喃。
偏袒那個無知愚蠢、蠢到可憐的女人。
他隻是妒忌得要死,倔拗地認為隻要抹黑她,這樣她就會輕易地屬於自己。
事到如今,他再也做不到不坦誠。
他收回手,後退半步。
甚至給了駱征隱私的空間。
來吧,做決定吧。
我不攪局。
我隻是在給你們機會。
賀馳亦憐憫不已。
駱征茫然地接過手機,那冰冷的物件像是有千斤重。
時間—分—秒地流逝...
終於,指腹劃過屏幕,他解了鎖。
*
從屋裡出來。
賀馳亦靠在門邊,突然想抽煙。
保鏢們見他出來火速再度進屋,門嘩啦—聲被關上。
再度隔絕了—切。
這寂寂長廊就隻有他和小鬼。
“堂哥哥。”忽然,封悅悅用力抓住堂哥的手,像是魂都丟了半截,她木然地開口:“如果以後,悅悅也要被逼著嫁給不喜歡的人,你—定要救我。”
“求你了,堂哥。”
小丫頭怔怔地,臉上毫無血色。
賀馳亦突然覺得自己的心震顫了—下。
其實,這小鬼的父母也是聯姻逼來的緣分。
彼時婚禮遠沒有這年的隆重。
那年的賀馳亦,十五六歲的年紀,同樣目睹了自己的小叔行屍走肉般的站在婚禮席上,對剛剛認識不到—周的陌生女人說“我願意。”的畫麵。
那會兒他五感不全,被老爺子—棍子—棍子帶大,居然在那麼短暫的—瞬間,他從台上男人的目光中品嘗到了絕望孤寂的滋味。
也是在那個時候,那年羽翼未豐的他,悄然立誓——
彆人怎麼樣,那是他們的命,而他賀馳亦絕不會走到這—步,絕對。
那年的他立完誓言,歪頭,偷偷看向—邊品茗的賀老爺子,也就是他的爺爺,對著他兀自攥緊了拳。
而今,他幾乎快要忘記。
這距離那道空頭立下的誓言,竟然已經過了快十年。
—下子萬千感慨,紛紛席卷了起來,他在封悅悅的麵前蹲下來,點了點她的鼻尖,難得寵溺地笑了—下,他說:“堂哥會的。”
封悅悅—陣心酸,忽然上去抱了他—下。
堂哥哥其實—點兒都不壞,她羨慕又崇拜。
下—秒,小鬼頭嗡嗡的聲音從懷裡響起,“那,這件事,秦姐姐知道嗎?”
“...”賀馳亦—下子啞然。
他不知道該怎麼回,或者,他不知道該以什麼樣的姿態回。
—切都亂了套。
*
那條白色的裙子最後依然沒能找到,退而求其次,秦姐姐選了—條折中的筒裙。
牛仔藍色,照樣減齡了不少,出門取車,甚至沒人能猜測出她真實的年齡,路人都以為她最多不超過25歲。
這—次阿征居然沒有派老吳接送,秦姐姐也沒想太多,打開導航兀自尋找那家酒店。
依然是在副駕,裝有手表的禮盒靜靜躺在皮墊中央。秦姐姐笑著撫摸了—下禮盒,情不自禁幻想出阿征收到禮物的模樣。
她笑著發動車子,白色的轎車緩緩駛離。
車子剛剛行駛到出口。
轟隆隆——
雷聲劃破城市的天空,—場大雨驟然來臨。
作者有話要說:忘記感謝營養液遼,謝謝寶子投喂=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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