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溫柔(1 / 2)

獨占溫柔 錐花 13355 字 8個月前

一夜纏綿。

...

賀馳亦醒來後, 看向身旁,發現床邊空空蕩蕩。

他大腦宕機了一瞬,額角邊青筋抽動, 意識到什麼以後立馬掀開被子衝出臥室。

光著腳, 他的心跳很急促, 他以為自己在做夢。

屋子被女人收拾的一絲不苟, 溫馨得過分,客廳裡沒人,廁所裡也沒有, 最後還是在廚房發現了正在給他做早點的女人。

一看見姐姐, 他的心臟噗通一聲瞬間歸位。

他呼出一口氣,整個人倚靠在廚房門邊。

就這麼直勾勾盯著女人,一寸一寸,上上下下, 似乎要將姐姐的身形悉數烙刻在心底, 這輩子都忘不掉。

姐姐穿著緊身的紡紗短衣,圍裙鬆鬆扣在身後, 正在熬製八寶粥。背影伶仃,昨夜就是她如此這般在身下承歡。賀馳亦回憶起那銷魂滋味, 咽了咽口水。

大概是青年的目光太過於灼熱,察覺到從身後傳來的視線,姐姐回過頭。

見賀馳亦倚在門框邊,剛睡醒他的頭發還有些淩亂,姐姐衝他勾起嘴角,明媚一笑:“醒了?”

很尋常的問答,就像是老夫老妻之間的對話。

賀馳亦有一瞬間的恍惚,緊接著他微微咬了一下口腔內壁。

很疼, 不是做夢。

他應了一聲嗯。

姐姐見他回應了自己,笑著將頭轉過去繼續盯著鍋內咕嘟沸騰的動靜。

遠看似乎已經不能夠滿足了,賀馳亦一邊敲打著脖頸處斜方肌,一邊走近姐姐。

走的近了,女人身上的細節就更加明顯,發梢,耳蝸,眼角邊的痣...

昨晚上姐姐身上哪兒哪兒他都伺候到位了,不遺漏身上分毫。

看著看著,忽然,賀馳亦從身後抱住了姐姐,雙臂環繞上姐姐的腰。

他將下巴抵在女人的頸窩。

姐姐身體僵了一瞬,但很快恢複。

“姐姐。”他小聲喚,似是在撒嬌。

賀馳亦的聲音聽起來低低沉沉的,煞是勾人,“你跑不掉的。”他眼神透著偏執。

“昨兒我可是錄了音了,你說,讓我做你男朋友。”

“好姐姐,我會對你好的。”

...

姐姐能聽見他的呼吸聲,以及從後背傳遞來的,撲通撲通,一聲聲強有力的心跳。

這麼長時間了,青年告白的話沒有少說,但是每次都無疾而終,姐姐從未答應他任何。

可這一次,姐姐卻沒有否認。

昨夜從他支離破碎的話語裡,姐姐隱隱約約知曉他的過去。

小時候的他過的其實並不好,在餐廳,悅悅小朋友其實也同她說過一些,堂哥小時候被虐待過,直到看見真真切切的傷疤,姐姐才知道自己骨子裡有多麼在乎他。

青年身體溫熱,從後麵包裹著她,姐姐覺得身心都像是浸泡在溫泉海洋裡,無比舒心。想永遠被這樣的溫度包圍。

同時,一個尚未成型的念頭,逐漸充斥了她的腦海——

她想...照顧他。

**

封悅悅得知堂哥和姐姐確認了關係,當天還發了脾氣。最後趴在姐姐懷裡抽噎,抽完又跑到堂哥懷裡繼續哭。

最糾結的莫過於:

“你們以後有了小寶寶,會不會不要悅悅了——”

她抽抽搭搭地問,哭成小花貓。

姐姐一個勁兒的哄,賀馳亦罵也不是笑也不是,給他整無語了都。

小丫頭在姐姐的許諾之下,終於停止了小情緒。

當天二人將她領回老宅,預備將她剩下的一些物品全都搬到公司的小窩。

而賀家家宅裡最近相當不太平,老爺子動不動發火,仆人也遣退了好幾個。因為那天在賀二公司那裡受到的屈辱,老爺子沒少氣急攻心,家裡沒幾個人能受得了他的怒火。

唯一掛在嘴邊的,是他頻頻念叨準備打的翻身仗:賀老爺子替賀馳亦物色了一個絕佳的配偶。

隻要能結了婚,賀馳亦無形中就又是一道鎖扣。

女方是上回他們一道去新加坡新物色的。

那兒的木材壟斷巨鱷膝下也有一個孫女,跟賀二年紀相仿,老爺子後續也同木材商有過幾次通訊,那幾條食人魚就是木材商送的。

家宅正廳,食人魚幾日不見變得更加肥碩。

聽聞賀馳亦最近和一個女子走得很近,看見照片,老爺子隱約覺得眼熟,隻是想不起來具體在哪兒見過。

“這人見著似乎有些麵善。”古板迂腐的老頭眯著眼,他遠遠打量著照片,滿身滿眼的嫌棄之色。

“好像是小小姐之前做鋼琴家教的老師。”管家精明,識人度高,一眼就看出來了。

老爺子一聽,頓時氣急。

“這樣的身份地位,形容貨色也能肖想我賀家?”他怒吼道。

管家大氣不敢出。

“二爺呢,讓他回來!”

許是上回在總裁辦公室吃的虧還不夠,“二、二爺....”

“二爺已經不是以前的二爺了——”

那天受到的恥辱還曆曆在目,老爺子驀然握緊了拐棍,神色陰冷下去。

久久無言。

*

已經很久沒回家宅了。

賀馳亦回來這事兒誰也沒說,兀自領著姐姐和悅悅小鬼頭,預備拿完東西就走,順便之後三人一道去新建好的滑雪場滑雪。

就在他們收拾好東西準備離開的時候,突然被仆人攔住了去路。

賀馳亦眉頭一挑。

賀老爺老態龍鐘,由遠及近踱步過來,視線像濕滑粘膩的毒蛇。賀馳亦早已習慣,悅悅無意識地朝堂哥身後縮。

但是出於孝道心,賀馳亦還是恭敬叫了一聲祖父。

麵無表情,口吻中談不上情緒。

封悅悅也叫了聲大爺爺,輪到秦姐姐,賀馳亦握住姐姐的手,示意她不用開口。

不出意外,以後也不會再見麵,這老東西壓根不配他金貴的姐姐開口叫半個字兒。

不過看這陣勢,似乎今兒不太容走。

老爺子盯著賀馳亦身邊的女人,忽然冷哼一聲:

“我道是誰,二爺最近火氣大,原來是有原因的。”

“什麼時候不三不四的人也能攀上我賀家的門庭了?二爺最近屬實是飄了!”

一番話,聽得秦溫喃如墜冰窟,腳底一陣虛浮。

此時此刻她已經顧不得什麼分寸和禮節,隻想扭頭就走。這樣公然的處刑隻會讓她不斷回憶起那場荒唐可笑的婚禮,她同樣在大庭廣眾之下成了下作至極的小醜似的角色,在豪門上位者的眼中,她永遠難登大雅之堂,終究這些大門大門不是她能肖想的。

“攀?祖父在說什麼?”賀馳亦一把拉住女人細柔無骨的手腕。他睜著黑白分明的眼,那眼神分外篤定,用眼神示意她安心,仿佛在說沒事兒有我在,姐姐放心。

姐姐體溫微涼,不知道是被冷氣熏得還是被老東西一番話給激的。

他有點兒心疼了,得快點結束鬨劇才好。

看向青年的眼,姐姐一瞬間亂顫的心跳奇跡般地趨於平和,太安心了,太令她向往了,源源不斷的安全感自他身上過渡而來。

對於自己古板朽氣的祖父,賀馳亦覺得他的所作所為簡直可笑至極,“這是我從今往後擺在心尖上的女人,我以後的妻子。祖父莫不是前天在廊道裡摔了一跤摔壞了腦子,我要做什麼,您不知道?我會正大光明娶她,讓她共享我所有的東西。這輩子我隻會對她一個人好,聽懂了嗎?”

姐姐內心嘩然萬千...她從未見過這個樣子的賀二。

青年一字一頓,不卑不亢,仿佛在沉沉訴說著誓言。

而上回被拋棄,還是在眾矢之的,幼稚無能的小男友除了哭鬨,毫無還手之力,隻能任由她被捶打,被詆毀,被當成小醜。

可是這一回,劇情反轉,她一瞬間想哭。

人與人的差彆,她何德何能,能被這樣惦念、愛上。

聽聞賀馳亦那番話,老爺子內心突覺不妙。

廊道...摔壞了腦子?他怎麼知道自己前兩天在廊道摔了跤?賀二?

老爺子的表情驚懼不定。

最最安全的家宅此時此刻像是有無數雙眼睛在背地裡窺探他。

思慮過度,他身體一歪,還是管家上去扶了他一把。

賀馳亦見狀,臉上嘲弄的笑意更加明顯。

仆人倒戈相向是必然,說完這些,賀馳亦還不忘衝老爺子笑著點了點頭,之後拉著姐姐領著悅悅頭也不回地離開了老宅。

“豈,豈有此理!”

老爺子在後麵大喊,火氣攻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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