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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第二天中午,陸意才得知顧衍到底是為什麼找他。

顧衍昨天的飯局上有一個導演想要導一部片子,是一部小眾的黑色幽默喜劇,這個導演之前就看過好演技,一眼相中了陸意演的阿明,老早就想找到陸意洽談,問問他對這部片子有沒有什麼興趣。

這位導演姓王,在導演圈中也算是小有名氣,是出了名的為愛發電,頭很鐵,全身心地撲在了自己喜歡的題材上,隻拍喜歡的東西,從來對商業片嗤之以鼻,而也真叫他拍出了點名堂出來了,他拍的片子,雖然不叫座,但是每回都能得獎,因此有些人看中了這點,還是願意投他的電影。

這一次他想拍的電影叫《日出》,就是一個啞巴和一個瞎了一隻眼的瞎子一起找人的故事,帶著點懸疑色彩,兩人一路上鬨出了很多啼笑皆非的故事,從頭到尾瞎子都不知道啞巴到底為什麼要找人,影片的基調也是把觀眾往尋仇方向去引導的,直到最後一刻才揭露答案——啞巴要找的人十幾年前曾經救過他的命,他們曾經約定好了十幾年後,無論混沒混出名堂來,都要到北京去看日出,因為大城市的日出和彆的地方的都不一樣。

啞巴在距離約定好的日子倒數第二天的時候終於找到了他想找的那個人,而那個曾經樸實心善的人,如今成了一個沉迷於金迷紙醉生話中的商人,彆說什麼去看日出了,就連啞巴這個人他都不記得了。

在故事的結尾,啞巴一個人去看了日出。

顧衍聽說過這個本子,覺得不錯,昨天飯局上彆人想托他打聽陸意的意見,他也是想回來和陸意好好地說的,但沒想到計劃趕不上變化。

好不容易吃飽了後,他才跟陸意說這個項目。

陸意一聽也覺得很感興趣,當即找了聞肅去對接。

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裡,陸意和王導見了麵,就《日出》這個本子進行了深入的了解和探討,因為意見高度統一,兩人很快就簽了合同,然後陸意才知道王導也相中了顏彬,也想邀他來演這部電影。

這部電影算得上是雙男主,但啞巴的戲份稍微多一點,王導想讓陸意來演這個角色,因為形象和人設更貼合一些,而顏彬就演瞎子這個角色。

《日出》這部戲的籌備已經很完善了,演員確定下來後,簽完合同就可以飛去開拍了。

陸意甚至連多抽時間和顧衍待一天的功夫都沒有,要忙著看劇本,背台詞,還要看很多資料,日出的男主叫阿土,是個土生土長的農村人,從小就沒見過什麼世麵,從出生起父母就雙亡了,靠吃百家飯長大的。

陸意本人是個不折不扣的城市人,甚至到十八歲之前都是個嬌生慣養的小少爺,被捧在掌心裡的那種,自然體會不阿土到底是怎麼長大的,又是怎麼生活的,所以王導直接讓他去農村體驗。

飛機落地後,陸意給顧衍發了消息,顧衍沒回。

過完年後,顧衍的工作就是呈幾何倍數的增長的,之前為了能和陸意在一起過年,他推掉了大量的工作,到頭來,這些工作全都是要還的。

陸意和顏彬一起上了車,車朝著偏遠的農村地區開去。

C市的氣溫要比A市冷得多,A市過完年後氣溫就慢慢地往回升了,但是C市依舊天寒地凍一片,下飛機的時候就開始飄雪,北風卷過,飛雪漫天,街道上儘是冰和雪的混合,像是來到了冰雪奇緣這個世界似的。

來之前顧衍幫陸意整理行李箱的時候,就給他塞了很多羽絨服,當時陸意還覺得沒必要,覺得帶著累,但是一下飛機,霎時被凍成了木頭,乖乖地把衣服拿出來穿上了。

如今這會兒上車後,車內滿是暖氣,陸意緩了十幾分鐘還是覺得冷,整個人不住地打寒顫。

顏彬已經凍得縮成一團,連說話都帶著顫音了。

兩個人低聲說著話,但是沒說幾句,陸意就睡了過去。

睡著後陸意做了個夢,夢見自己被放到了一塊冰裡麵凍著,他想出去,但是手腳都被凍得麻木了,一點力氣都沒有,而在冰外麵站了兩個人。

一個人伸手敲了敲這塊冰,轉頭對另外一個人道:“還沒凍死,還有一口氣兒在。”

另外一個人道:“那就繼續凍著,凍死了再取出來。”

在冰裡的陸意:“.......”

在冰裡麵待了會兒,不知道是不是陸意的錯覺,他覺得好像溫度逐漸升高了起來,冰似乎漸漸地融化了,而他的手腳依舊軟綿無力。

這個可怕的夢一直到身邊的人推了他一把,陸意才猛地清醒過來。

顏彬捧著一杯熱水,對陸意眨了一下眼睛:“你的手機一直在震動。”

陸意揉了下眼睛,瞬間把剛才做的那個亂七八糟的夢給忘記了,他拿出手機一看,隻見是顧衍給他打的電話,估計是看他長時間沒接電話,於是又給他發了消息。

陸意給顧衍回撥了回去,那邊過了會兒才接。

顧衍:“下飛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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