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要不要老奴去查……
“查什麼!”吳氏斥道。
“不論是與不是,她都不是!你還是費心思治一治姚素琴吧!幾天沒收拾她,竟不知道自己的斤兩了!”
良嬤嬤知道吳氏素來心冷,便也不好多言。
隻是看著那碗酒釀如雪懸於水中而不化,又綴了些許糖桂花,甚是美味的樣子,還是沒忍住道:“您不嘗一嘗嗎?”
“我看你今日是有些失智了。”吳氏掃了一眼,道:“還不倒了!”
祈星她做了她覺得應該做的事情,但也沒想給自己惹上麻煩,還是把戲做足,在姚氏跟前蒙混過關要緊,她還得在莊子上待一段時
呢。
她一出門,就做出一副被嚇得魂不附體,同時又傷心欲絕的樣子來,跌跌撞撞的險些撞到一個婢女,抬頭一看,正是姚氏身邊的。
“姑娘怎麼了?”對方關切的問。
祈星‘嗚嗚’哀哭幾聲,沒回答就趕緊跑了。
一氣跑回後院,她慢慢調整呼吸,回屋的時候,已經神態如常,談笑自若了。
吳氏和祈月用過早膳就要出發回臨京了,早些時候祈星去灶膛邊上烤火,烤得臉都有些燙手,說是自己有些發熱。
阿雯有些替祈星可惜,祈星在床上躺了半晌,最後還是去前院瞧了一眼。
挨挨擠擠的人堆裡頭,她艱難的墊著腳尖,確保姚氏看見自己之後,她才重新矮下去。
祈月掀開車簾,在人群中掠了一眼,看見祈星黯然離去的背影,祈月心裡酸澀難當,胸口像塞了一團濕布般難受。
大多數人都去了前院,後院顯得安靜寂寥。
祈星演完了戲,帶著巾兒用牆頭瓦片上的積雪練字,也想著心思。
慈幼莊早年間就是由祈家老夫人打理著的,自她去後,權柄下移,大半都給了莫姨。
祈家老夫人偏寵幼子,莫姨算是愛屋及烏,所以才會替姚氏辦事。
以吳氏的性子,即便祈星沒有要求,有人這樣設計要她出醜跌份,她肯定不會就這麼算了。
祈家回程後的第五日,慈幼莊上來了一位新管事,可巧,祈星也認得她。
她是良嬤嬤的女兒,也是祈星前世入府後的教養姑姑,祈星一直叫她巧姑姑。
“大家可以叫我巧姑姑。”
巧姑姑生得比莫姨要順眼得多,她偶爾也會笑一笑,不似莫姨那樣終年凍雪不化。
但孩子們還是惶恐多一些,一個莫姨已讓她們畏懼如虎,再來一個,不知該如何應對。
巧姑姑沒有向莫姨發難,而是直接掏了銀子補足了。
她和莫姨分管了事情,莫姨管人情交際,她管雜務瑣事。
簡單來說就是風頭莫姨出,苦頭巧姑姑受。
但是也因如此,巧姑姑對這莊子上的事項抓得更牢一些。
祈星了解莫姨的性子,雖古怪難辨,但大體上是貪權享樂,睚眥必報的。
時日長久,莫姨發覺權力流失的滋味不好受,勢必會有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