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岑瑤臉色蒼白,邵熙宸不免有些擔心。
儘管岑寧已經平安回來了,但她從剛開始就一直緊繃的神經從始至終就沒有鬆下來過。
“你相信寧寧剛才說的嗎?”
“什麼?”邵熙宸不明白她這話的意思。
“從療養院過來,有直達的公車,就算是坐地鐵中途也隻需要換乘一次就可以了,她不可能搭錯車的。”
“況且時間也對不上,趙護士說她早上十點鐘的時候就從療養院離開了,可從療養院過來最多也就一個多小時的路程。”
所以剩下近三個小時的時間,她究竟去了什麼地方?又或者是去見了什麼人?
岑瑤長長的睫毛劇烈顫抖,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你會不會太緊張了,她不是平安回來了嗎。”邵熙宸輕輕握住她微微發抖的手,才發現她雙手冰涼,幾乎沒有一點溫度。。
“不會的,我的直覺不會有錯的,她肯定有事情瞞著我。”
她了解岑寧,她不是擅長說謊的人,她剛才看著自己的眼神分明就是在掩飾什麼。
邵熙宸知道岑瑤對岑寧很在乎,但總覺得她的在乎有些偏激,她甚至輕而易舉就會被岑寧的事情影響情緒。
“你是不是想的太複雜了?”
岑瑤猛的搖頭,目光鄭重其事,“不會的,我的直覺不會有錯的。”
她就剩下岑寧這一個親人了,所以她不允許她出現任何差錯,哪怕是一分一毫都不行。
她必須要警惕,不能有鬆懈。
沒人知道岑寧失蹤的那一年她是怎麼過來的,她幾乎每天晚上都從噩夢中驚醒。
夢裡的岑寧渾身是血,哭著求自己救她。
她伸出手想要去抓她,卻怎麼也抓不住,她們中間好像隔了一條很寬的河。
醒來以後她就再也沒辦法入睡,因為一閉上眼睛,腦海中浮現出的就是岑寧渾身是血的畫麵。
然後她就打開燈在臥室的床上坐著,通常一坐就是一整夜。
後來,她就隻能通過拚命工作來麻痹自己,因為隻有忙起來的時候才會短暫的忘卻那些事情。
日子一天天過去,她深知找到岑寧的希望也越發渺茫。
直到岑寧失蹤後的一年,她在一家精神病院找到她。
一開始的時候,岑寧大多時間不是在發瘋,就是在自殘。
要靠注射大量的鎮靜劑,才能讓她維持短暫的清醒。
這樣的情況,周而複始的維持了很長一段時間,後來岑寧的情況才逐漸好轉。
她抬起頭看著邵熙宸,臉色越發蒼白。
“你不明白的,你不明白的......”
那樣的暗無天日的生活,她真的不想再回去了。
邵熙宸見她眼中不斷加深的恐懼,心臟瞬間被狠狠的揪起來。
他試探性的靠近,見岑瑤沒有反抗才一把將人摟在懷裡,輕輕拍著她的後背。
他的確是不明白,有關於她的事情,他真的一點都不明白。
要不是每次被他碰巧撞見,他不知道她還要一個人默默的承受多少。
“岑寧的事情交給我,都交給我來處理,我會查清楚她去了什麼地方的。”
岑瑤下巴靠在男人的肩頭,一顆動蕩不安的心,在聽了這番話後瞬間被撫平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