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家是傳承了百年的大家族,有著上百年的悠久曆史。祖上曾做過清鹹豐年間江南織造,曆經多年發展不斷壯大,曾為江南地帶一方巨擎。
後世幾經戰火侵襲,舉國動蕩飄搖。
阮家家業雖有折損,根基卻完好地保存了下來。為了適應時代發展,阮家子弟化整為零,逐漸滲透進華國政要機構,分散於各行各業,職位有高有低,卻大多為實權部門,明裡暗裡為阮家爭取了更多的便利和話語權。
如今的阮家當家人阮老爺子阮國豪,古稀之年,依然精神矍鑠,睿智精明,手握掌家大權,是阮家一枚堅實的定海神針。
憑借著敏感的政治嗅覺和對局勢的準確預估,在動蕩之初就主動捐贈、轉移了大量家財,又在黨爭中左右逢源,占儘先機,規避了無數風險,帶領阮家曆經風雨飄搖的特殊年代,始終屹立不倒,阮家也因此成了華國後期少數幾個沒被清算的大家族之一。
在阮家最危險的時期,他義無反顧地將兩個最優秀的兒子送上了戰場,哪怕明知是九死一生,牙齒咬出了血,也決然不悔。
三個兒子最後隻剩一個最平庸無能的小兒子,一生毫無建樹。他為阮家做的最大的貢獻就是生了個優秀的繼承人,也就是內定的阮家下任掌家人阮修傑,現任杭市市委秘書長,前途一片光明。
阮修傑從小優秀到大,在同齡人中間,永遠是鶴立雞群的那一個。
他有個青梅竹馬的未婚妻,門當戶對的世家小姐董書婉。阮董兩家都開始張羅婚禮了,未董書婉的身體卻出了問題,醫生診斷說她沒了生育能力。
這一消息無疑是一道晴天霹靂,直接在了董阮兩家頭上炸響。
阮家未來的當家主母怎麼可能沒有生育能力,那阮家的下一代要從哪裡來?阮家無論如何也接受不了這樣的主母。
阮修傑自覺很愛董書婉,即便她不能生育,也堅決不放棄,約定好了要相愛一輩子,相守到老,就一定要做到。
苦惱了一段時間後,他想到了借腹生子,找個清白的女人給他生孩子,抱回來給妻子養,充當他們的孩子,這樣養大的孩子,和妻子親生的也沒什麼區彆。
於是,通過在z大工作的朋友李平介紹,將目標對準了山村裡走出來的吳芳,這才有了他借傘搭訕的一幕。
“有你阮修傑親自出馬,還有拿不下的女人?愛上你還不是小菜一碟。嘿嘿,你還彆說,從小到大我就佩服你這點,勾勾手指頭,那些女人就自動送上門,趕都趕不走。”
李平掐滅手中的煙,將煙蒂丟進了煙灰缸,笑著調侃了阮修傑一句,圈子裡的人私下給他取了個“情聖”的外號,大夥一至認為就沒有他搞不定的女人。
打趣了幾句,又想到那個從小一起長大,溫婉大方的董書婉,臉色變得有些晦暗不明,低垂的眸子裡有一絲苦澀劃過,卻被他很好的掩藏。
“這事兒你和書婉提過嗎?”
阮修傑木著一張臉,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說:“沒有,她還不知道醫院的診斷,我怕她一時接受不了,準備等婚後再慢慢告訴她。那時候再把孩子抱回去,就說領養的,書婉那麼善良,一定會將孩子當成自己親生的,相信她也能慢慢地從自己不能生的痛苦中走出來。
李平抹了一把臉,長長地呼出一口氣,“行,你心裡有數就好。不管你選擇如何做,隻是千萬彆傷了她。”
他其實很不想阮修傑和彆的女人生孩子,因為這樣做勢必會傷害到書婉。可阮家怎麼會允許一個沒有阮家血脈的孩子將來享受家族的利益,繼承家族的一切。彆說是阮家,就是略遜一籌的李家,甚至是上流社會中任何一家,也決不允許有這種事情發生。
幾代人兢兢業業經營的產業,積累的軍政人脈資源,就那麼拱手讓給一個外人?光想想都覺得天方夜譚。
因為了解,所以勸阻的話他說不出口,還積極幫助尋找適合的目標人物,找那種小地方出來沒什麼身份背景,又各方麵都很優秀的女人。
窮苦農村出來的姑娘,大多目光短淺,沒什麼見識,單純好哄,很容易被騙心又騙身,事後還不怕她鬨,給足了好處就很好打發,沒有後顧之憂。
能考上z大說明智商夠用,再加上外在條件過關,這樣的女人生出來的孩子,想必也不會蠢到哪裡去。
這個叫吳芳的姑娘就是他篩選了好幾個月後,幫阮修傑圈定的首選目標。
阮修傑眉頭微蹙,對李平的話感到一絲不滿,他將手裡隻喝了一口的咖啡放在茶幾上,起身站了起來。“婉婉是我最重要的人,我自然會好好保護她,這點就不勞你費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