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忙的他,家裡的一攤子他是真的顧不上,他家那邊也沒什麼親戚能幫忙搭把手,能想到的人也隻有那個比自己還小兩歲的丈母娘,可人算不如天算,大雪封了去月牙村的路,再如何著急也無計可施,隻能一天天熬著,盼著。
現在好了,丈母娘來了,他終於能甩開手大乾一場。一想到這些,趙建業馬上重振精神,臉色也開始放晴,連兒子晚歸也沒影響到他的好心情。
第二天一早,他又很大方地給了王桂芝二十塊錢和一堆票,鄭重地將家裡一大兩小三口都托付給了她,還連連勸說:“想買什麼就買,彆不舍得,花完了再和我說。”
又一把扯過來臭著一張臉拒不配合的兒子,訕笑著說:“這臭小子性子倔,你是長輩,就多費點心,隨便管教就是,他要是敢不聽話,等我回來揍他。”
王桂芝看著手裡那一摞子錢票,又看看眼前父子倆那如出一轍的眉眼,心情有點微妙的複雜。這人啥意思,一邊說這孩子隨便她管教,一邊又說孩子不聽話等他回來收拾,感情這是害怕她虐待了他兒子是吧?
不過吧,他啥意思都不重要,她才懶得去管他們父子,那小崽子和她有啥關係?她是來看她閨女和外孫女的,既然這一個是他媳婦,一個是他閨女,那他出點錢票也是應該,總不能讓她這個丈母娘又搭人又搭錢票吧!
看在錢的份上,這會兒王桂芝離家的那點不情願倒是消散了不少。
想想住在這裡也不錯,既能照顧閨女坐月子,又離兩個兒子近,想兒子了就過去瞧瞧,還能隔三差五做點好吃的給兒子們補一補。想到這些她又有點懊惱,她應該把那些雞蛋全都帶來,她家的雞蛋比彆人家的好吃太多,外麵買都沒地兒買。
千羽回到學校,安頓好以後就去找教授銷了假,開始以教授助手身份進入了實驗室,開啟了實驗操作的日常,生活也變得越發忙碌,經常在實驗室裡一泡就是一天,晚上若時間太晚,過了宿舍大門落鎖點,她就在實驗室邊的休息室將就一宿。
同專業的學生現在是越來越少能見到她的身影,就連同一個宿舍裡的姐妹也難得和她一起吃頓飯,大家還打趣她是個學習瘋子,實驗狂魔。
也許是受到她的影響,同宿舍的姑娘們也都更加勤奮刻苦地學習,尤其是李子清和葉桑,更是以千羽為榜樣,努力地追趕著她的腳步,不想被遠遠地拉開距離。
千羽無心關注外界,隻一心沉浸在自己的步調中。
她不是學習瘋子,隻是隨著她逐漸深入到實驗項目中去,她發現她所學的四年本科知識還遠遠不夠,理論上並不足以支持未來她感興趣的實驗研究方向,比如說——破解植物的基因密碼,於是她又開始讀研讀博,汲取更深奧廣博的知識鏈。
大學四年畢業後,彆的同學拿到的畢業證和學位證,她已經成功拿到了博士學位證,並成功在國際某學術專刊上發表了幾篇頗具影響力的論文,理論上已經初步具備了建立獨立實驗室的資格。
畢業後,z省好幾家生物研究所都向她伸出了橄欖枝,在經過她詳細的調查了解後,均被她一一拒絕。
關於她的這個決定,她的博導,一個瘦骨嶙峋的鶴發老人,國內數一數二的專業大拿,在沉默了一陣子後,選擇默許了她的決定。
華國如今在科研方麵的現狀他比誰都看得清楚明白,繁雜冗長的管理機製,落後陳舊的專業設備,捉襟見肘的財政情況......無一不是扼殺人才的致命殺器。
好些優秀的人才都選擇了出國深造進修,甚至永久地留在了那個國度,成了彆人家的人才。
那些人裡有不少還是他曾經教過的學生,為此,他心疼的無以複加,卻也無可奈何。他雖然不讚成,卻不能因此去抨擊那些人的選擇,畢竟華國的實際情況就是如此,想要改變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兒。
對比那些選擇出國的學生,千羽這個畢業後選擇留在國內,並自己出資建立實驗室的家夥,就顯得可愛多了。
為此,他還高興地為千羽引薦了不少他那個層次的專家大拿,將這個他引以為傲的學生正式帶入那個學術圈子,為她拉攏了一大批的隱形靠山和關係人脈。
千羽在西湖邊買了一個大宅子,二層的白色洋房,帶地下室和前後院子,占地大約九百多平米。
她在後院建造了一個專屬於自己的小型實驗室。雖然頗為燒錢,自由度卻很高,可操作性也強。
自己的實驗室,研究什麼方向自己說了算不說,時間和空間上都不受約束。她不必為申請項目資金和上級各種打報告扯皮,不必為同事間的競爭傾軋浪費寶貴時間,更不必冒著實驗成果有可能被頂替被強占,為他人作嫁衣裳的風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