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裝修完畢,通了風放了味,又布置好了家具擺設等軟裝,這才在畢業後正式住了進來,並邀請朋友們來吃暖房宴。
千羽窩在樹蔭下的搖椅上,一晃一晃地打著瞌睡,昨天因為製作一個培養液忙到了淩晨三點半,然後四點多天就亮了,也就沒睡,大腦一直處於高速運轉狀態,精神上疲累的很,打了幾個盹後,恢複了不少。
聽到動靜她眼都沒睜,隻懶懶回道:“定了聚香樓的掌勺大師傅,下午四點上門,到時候你招待一下。嗯……還有,今天的雜事你來負責,我歇會兒。”
“好,我知道啦!”
一聽有大廚掌勺,大壯心裡就是一鬆,接著又忍不住歡喜,又能吃到一頓超級美食,想想都流哈喇子,等他回去就給大強寫信炫耀一下,饞死他。
嘿嘿,自他來投奔二姐以後,夥食大大改善不說,好東西更是沒少吃,明顯的他臉色變得紅潤有光澤,還長了不少肉,個子更是往上竄了兩厘米,下次再見大強,自己一定比他高。
這些都是他二姐投喂的功勞,嘿嘿,他不吱聲,隻負責吃吃吃就好。然後,負責吃吃吃的他,就吃出了事兒。
那次他生日,正好是他們班上第一次解剖課的前一晚。
那天晚上她二姐特地給他慶祝生日,還帶他去吃了頓好的,什麼“三圓肥腸”、“夫妻肺片”、“醋溜肝尖”、“鴨血粉絲”、“油炸大排”等等點了一桌子,當時感動的他呦,眼淚旺旺,笑得像個傻子。
那種溫暖澎湃的感動一直持續到第二天的解刨課,然後,戛然而止。
當教授的手術刀毫無滯澀地打開大體老師的胸腹腔,並詳細地介紹著各部分臟器分布及功能時,教授每講解一個臟器,他腦子裡就詭異地出現一道前一晚剛吃過的“特色”菜,並能巧妙地將二者完美結合起來。
越聯想,臉色越慘白,內裡一陣強過一陣的劇烈翻湧。最後他還是沒忍住,和許多同學一樣,跑到外麵大吐特吐起來,恨不得將心肝脾胃腎都吐乾淨了才算完。
淚眼朦朧間,他仿佛瞧見了他二姐那意味深長的笑臉。
他知道了,她二姐就是故意的。那一刻的他,委屈的呦!同樣的眼淚汪汪,臉卻抽抽的像個二傻子。
那件事給他留下了一個小小的心裡陰影,卻讓他很快地適應了解剖台上那直擊人心靈深處的恐怖場麵,由一開始的恐懼排斥,到後來的觀察學習,再到最後能親自上陣給教授打下手。
他明白二姐是為他好,可這手段真是......一想到吃了那麼多好吃的,又都被他給吐了,就忍不住扼腕歎息。
真是,有錢也不是這麼敗的啊!忒敗家,難怪奶總念叨說二姐越大越不會過日子。
現在他是真的相信二姐說她過的挺好的話,以前他還一直以為是二姐報喜不報憂地安慰奶來著,現在終於知道,二姐才是真人不露相,她不是一般二般過的好,是真的土豪。
至於二姐為啥有那麼多錢買車又買房,他雖然也好奇,但二姐沒說,他也不會多嘴問。
大壯將食材一樣樣拿進廚房擺好,怕有遺漏,又拿出清單一一對照一遍,這才放心。
“對了二姐,孫大哥和子清姐有沒有空過來?他們工作分配了吧,開始上班了麼?”
他緩步走到千羽旁邊的石凳前坐下,拿起石桌上的水壺,給自己倒了杯涼茶,一口喝乾,通體涼爽,倍感舒適。
“嗯,工作都定了,子清在杭市電力局,少安回海市做高中老師,好像八月要結婚了,到時候姐帶你去參加婚禮,順便在海市看看玩玩。那是個繁華的國際大都市,和杭市離得不遠,卻有很大不同。你若是喜歡,以後畢業了可以去那裡發展。”
孫少安和吳佳佳這一對磨磨唧唧也夠久的了,自從倆人確定心意,兩家大人早就催他們結婚,趁早多生幾個孩子,誰知倆人也不知是誰彆扭,非要等畢業穩定了再說。
這一等兩等就等來了計劃生育,得,都彆生了,兩個在編的人民教師,壓根不具備生二胎的資格,除非鐵飯碗不要了,四處躲藏,做個超生遊擊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