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卻讓我染上什麼病。”
“什麼病?”羅蘭反問。
帕塞蒂坐正,笑容同聲音一樣溫柔:“比如,像您一樣,終年被困在黑暗裡。您得體諒一個無依無靠的女人——”
羅蘭側著臉,隨口插話:“是啊,那些年,黑暗時常將我困住。”
他若無其事的用食指閒敲著膝蓋,言語淡淡:“那麼,您又是被什麼困住呢?”
帕塞蒂愣了一下。
這句話仿佛喚醒了她那張塵封在記憶中的畫麵。
強烈的熟悉感…
相同的話,不同的人。
黑發金眼容、貌綺麗的人兒靜靜凝視著女人窗外的樹枝。
他的臉也漸漸和某個早在記憶中模糊的女人所重疊。
‘您又是被什麼困住呢?’
阿萊莎慵懶地趴在陽台上,回過頭,輕描淡寫地說道。
您,又是被什麼困住呢?
帕塞蒂不自然地搓了搓手掌,拿起茶壺。
她還沒想好怎麼回答,就聽羅蘭又說:
“特彆是那十三天的煎熬,棱角於您心中鮮血淋漓…您之後將它擦拭乾淨了嗎?”
壺嘴驟然斷開了淺褐色的茶水。
凱特·帕塞蒂怔怔看著他,一股莫大的恐懼湧上心頭!
他…
他都知道什麼?!
不是模糊的‘將近半個月’,是精準的十三天。
“…那不是我的錯。”
帕塞蒂放下茶壺,緩緩垂眸。
她閃爍其詞,用所謂‘那件事’來試探…
羅蘭將視線從窗外收回,“您的母親一定度過了人生中最絕望的十三天,她該高興嗎?對異種立下誓言後,她‘天賦驚人’的女兒終於能給彆人刷舞鞋了。”
這句話仿佛又將帕塞蒂帶回了那段陰雨綿綿、時有轟雷的日夜。
她頓時歇斯底裡起來,可聲音卻變得更小了。
“…我也不想變成那樣!!她的死跟我無關!!”這位一度給人纖弱、滿身破碎感的女主人,此時此刻的表情卻仿佛深海中擇人而噬的鯊魚,她臉上的肌肉橫向拉扯著,格外猙獰。…。。
“你是從哪知道這些事的!!我警告伱,我警告你這個下流、品德敗壞的黑烏鴉!倘若泄露出去——”
羅蘭好整以暇地聽她用匱乏而無聊的詞彙編織辱罵,摩挲著染上自己體溫的杖柄。
“倘若泄露出去,您認為倒黴的會是我嗎?”
過了一會,仆人來敲門。
凱特·帕塞蒂深吸了一口氣,平複情緒,好聲好氣的讓她們先離開。
然後,再看向羅蘭。
“你想乾什麼,教會的。”她用了很短時間冷靜下來。
顯然,如果羅蘭要找她麻煩,不會在這樣的情況下談話。
所以…
“我不會承認你的任何指控,你也沒資格指控一名爵士的女人——我並不是邪教徒。”女人瞪著羅蘭,眼裡是無需掩飾的精明,“你要什麼?”
“是您邀請我上來的,夫人。”
羅蘭那雙金色的眼睛,在女人眼裡此時此刻變得格外妖異。
恐懼和模糊的惡意爬上凱特·帕塞蒂的臉,她凝視著默默品茶的羅蘭,低聲威脅:“我不知道你從哪得知的小秘密…我你一個忠告吧,柯林斯先生。是忠告,也是警告:你應該不想招惹一位貴族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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