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猶豫了一下,想起自己挨揍…想起自己在訓練場上和伊妮德大人聊到過的。
“我不知道該不該對你講。可伊妮德大人說,應該告訴你。”
費南德斯:“審判庭是什麼?”
羅蘭:“消滅邪教徒和異種的利劍。”
費南德斯:“我們在最前線作戰,和最危險的東西作戰。我們理應得到有識人士的尊敬,對不對?”
“…是?”
羅蘭猶豫了。
因為他至今所遇的一切中,可絕對沒有‘尊敬’。
費南德斯叼著煙,聲音淡淡。
關於審判庭,教會,修道院,真理議會。
簡答來說,就是刀與持刀人的關係。
審判庭是刀。
刀能有思想嗎?
不能。
刀能有自己的財產嗎?
不能。
刀能獨立於持刀者存在嗎?
不能。
刀能傷害持刀者的朋友嗎?
不能。
刀能違背持刀者的命令嗎?
刀…
刀就是刀。
不能擁有財產,不能擁有思想,不能獨立於持刀者外存在,不能自作主張。
一旦有了這些,那麼,持刀者就要換一把刀了。
可如果…
換不了,怎麼辦?
想辦法折斷它。
想辦法,讓它去砍比它堅硬的。
想辦法,讓所有人厭惡它。
在這種境地下,審判庭中一些格外‘精明能乾’的,就搖身一變,從‘執行官’,變成了監察局的‘警探’或教會的‘修士’,甚至,一些大人物們的‘朋友’,某家族的‘護衛’或‘侍從’。
環著項圈,被繩索牽著的獵犬。
「聖焰」並不隻存在於審判庭。
追捕邪教徒和異種,也不是隻有審判庭能乾。…。。
稍有心思的,都調離了。
“不是沒有人做過——把貴族腦袋擰下來這樣的事。”費南德斯聲音變得低沉。
他夾著煙,視線被嫋嫋盤旋的煙霧遮擋。
“大罪:克什亥。”
“他不僅殺了貴族,殺了他們的情婦,妻子,孩子。還殺了兩個五環執行官——我想你應該猜到了。”
“我之前沒給你講完的一個案例。”
“那個鎮上的怨靈。”
費南德斯臉色有些不好,他對這位‘前執行官’的看法十分複雜:
“實際上,當時我們的執行官並未做出有效的、正確的應對——那兩個蠢貨選擇了前程,選擇了維護那幾個老爺的利益。不僅如此,他們還怯懦的選擇了避戰。”
“當克什亥趕到時,鎮上已經死了太多人——哈,你猜怎麼著?貴族卻安然無恙。”
“就因為兩個膽小鬼的錯誤選擇。”
“就因為他們貪圖那些黃澄澄的硬幣,貪圖那些人嘴裡不知會不會實現的承諾,貪圖自己幻想中的華麗未來,想要保全自己——”
費南德斯和烏鴉去過現場。
他記得,那掛在路燈上的,貴族臉上的刀痕。
是克什亥留下的問句。
痕深入骨。
——‘我們,是,正確的嗎?’
克什亥啊…
“被他殺死的兩名執行官,就是一類人的代表,羅蘭。”費南德斯表情沉重:“當他們發現,自己的上司——伊妮德·茱提亞並未對持刀人產生絲毫對抗心時…”
“當他們發現,所謂審判,僅存在於權勢的鞋底時…“
“當他們明白,他們並非審判者,而是和那些黑皮警察毫無分彆時…”
“他們的心態就發生了轉變。”
“審判庭庇護不了執行官,他們有權選擇另外的出路。”
“選擇更好的。”
費南德斯並非指責伊妮德,他說得很坦然。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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