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她也太好笑了!」
羅蘭就當沒聽見那聲‘汪’,重複自己剛才的問句。
“您要我幫忙嗎?還是,我該先離開?”
他作勢要走,卻又被高挑的女孩叫住。
或許是因為羅蘭和她擁有同樣顏色的頭發。
或許是因為昨晚發生的。?“…汪!謝謝…謝汪!”
羅蘭:……
“放輕鬆,哈莉妲小姐。您或許不知我的朋友,她經史諾先生治療後,病況神奇地好轉了。我相信,您,或您的家人,也必然能在這位博學的醫生探看後,如今日豔陽或我們的國家般,重新璀璨並擁有健康的身體和自由的靈魂。”
她怔怔看著羅蘭,似乎那一長句裡的半個詞都沒聽懂。
羅蘭忽然覺得這女人有點像曾經的自己。
“我的意思是,誰病了。”
這句話才哈莉妲提著的氣鬆了下來:“…是,是我弟弟。”
不發病時,她嗓音出乎意料的成熟。
像一根穂子輕掃著掌心。
“史諾先生醫術高明…哦,就是說,他一般不常給人開膛剖腹。但若找他看病,得花錢,明白嗎?錢——你有錢嗎?”
羅蘭比了比手勢:“至少要五個先令。否則,就沒必要預約。”
五個先令。
“我我攢了汪…汪我…我汪汪!!”
突如其來的連續抽動,讓哈莉妲有些崩潰。
她揪了揪那豐茂黑亮的長發,使勁扯著,連續、快速地吸氣呼氣,試圖讓發作的‘詛咒’儘早結束——她做了數次,好不容易了個平穩的空擋,飛快說道:“…我有錢!先生!我…我能付錢!”
“不是給我,是給愛德華·史諾。”羅蘭看她實在可憐,那無知膽怯的模樣漸漸將他帶回濟貧院的日子——
但這位哈莉妲似乎…
沒碰上她的雅姆·瓊斯。
“跟我來吧,哈莉妲小姐——哦,您…我是說,伱,一會有空嗎?”
他本準備把到小腿的厚呢外套脫下來給她披上,卻沒想被女人搖頭拒絕了——在進站的那座簡易‘棚子’裡,一個堆滿鐵零件的角落,羅蘭看見了她的‘大衣’。
是一件男士罩衣,已經破了不少洞。
兩隻袖口發黑,離近了,一股糞便的臭味——她或許也明白,不能穿著滿是糞便氣味的衣裳和愛德華·史諾交談。
羅蘭麵不改色,帶著她徑直離開車站。…。。
“我是教會的修士,也是一名…警察,你可以相信我。順便,你是怎麼找到史諾先生的?”
她好像對這個世界——對外麵的世界不大了解。
當羅蘭對她說話,總要時不時停下來,為她解釋某句話中某個詞的意思。
馬戲團。
又不是與世隔絕的地方?
“我…汪!”她愈發懊惱,恨自己好不容易遇上個樂意同她說話的人,可這瘋狂惡毒的詛咒,卻挑準這個時候發作。
羅蘭也不著急,慢慢聽她一點點說。
哈莉妲。
她和她的弟弟,是被梅森·萊爾先生收養的。
一年前。
她抱著繈褓中的弟弟,在海上顛簸。
一個港口。
一次叫賣。
她被梅森·萊爾看中,買了下來。
一年間,漂泊於各個城市。
由於她的容貌和特殊的‘詛咒’,她很幸運的被選為馬戲開場階段的主持人。
這讓她有了口飯吃,也讓那繈褓中的弟弟,有了條活路。
——雖然她弟弟也得參與表演(從不哭鬨的嬰兒)。
簡單而充滿苦難的過去。
“我…”
她裹著發臭的罩衣,蜷縮在馬車的座位下——沒錯,座位下。
她不敢碰那軟和的墊子,隻蜷在羅蘭皮鞋踩踏的木板上。
羅蘭注意到,她丟了一隻鞋——或者隻穿了一隻。
淺褐色的小腿彎著,用胳膊抱著。
她垂著腦袋,肆意生長的眉毛給人一種原始的野性感,而眉下那雙淡銀色的眼裡,卻充滿了忐忑和恐懼。
她的血肉和靈魂是矛盾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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