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妮不能就這樣死了…”
“這世界上…我再沒有彆人了…”
她碎念著,魔怔一樣陷入了一個無法脫出的循環。
一個竊賊,能用‘天真’來形容嗎?
那要看和誰比。
在羅蘭看來,莉莉安·蘿絲·範西塔特的確足夠‘天真’。
她可以巧妙的用手中薄如蟬翼的刀片割開褲袋或皮兜,悄無聲息竊走她想要的東西;她靈活柔軟的像貓,能翻上她想去的任何高處,鑽進她想去的任何房間——哪怕那縫隙令所有見到的人搖頭。
她不知道自己擁有多大的本領,掌握著足以讓自己不必再為生活發愁的能力。
她天真的奢望自己的母親或姐姐或主人,奢望這多重身份合一之人能庇護自己,同時,庇護她心中那幼稚無聊的幻想——象幫,一個由落魄失意人組成的‘家庭’。
一個不必再受風雪的永有陽光的福地。
可實際上,象幫根本不是‘家庭’。
無論什麼時候,那裡都隻能有一個名字:
罪犯聚集地。
她雖然認可自己的身份並時常掛在嘴邊調侃,可羅蘭卻從未見她敢用利刃切斷任何一條鮮活的生命。
她外殼是無法無天的危險分子,可被殼子裹著的,隻是個天真無知的、還未長大的愚蠢孩子。
所以。
等她沐浴鮮血,才驚覺血液腥熱。
這樣天真的人,早該淹死在泥裡。
沒有人會願意幫一個永遠長不大的廢物。
除了瞎子。
「羅蘭。」
-
嗯?
「我不得不提醒你。」
「以你現在的水平,對上高環儀式者,就等於赤手空拳挑釁一頭饑餓的棕熊或平原上暴怒的母獅。」
-
我當然不會選最蠢的方式。
羅蘭想。
海曼家。
這些上等人恐懼什麼呢?
恐懼失去權勢和那金燦燦的東西。
「小蛋糕確實挺可憐。」
「說實話,我有一些蘇月的記憶,或許能幫上你們的忙——那種不需要到儀式者麵前作死就能‘懲戒’這些大老爺們的法子。」
「但我有點猶豫。」
「蘇月記憶裡的辦法…」
-
很難?
「不,恰恰相反。」
「但我不知道該不該教你,羅蘭——因為這東西…至少在蘇月的記憶裡,這玩意兒可害死了不少人。」
羅蘭不說話,靜等著烈焰搖曳。
片刻。
「算了。」
「反正…你不在意其他人的死活,對吧?」
憑空浮現的火焰凝聚成顆顆字符,向觀賞者描繪出一幅幅地獄中的故事。
「我認為,無論哪條曆史——隻要還有人類,這法子就永遠行得通。」
羅蘭盯著眼中燭火,不由喃喃:
故事很有趣,扳手。
一個深不見底的洞。
他咧開嘴。
“蘿絲。”
羅蘭指向西麵,燦爛笑容仿佛流淌的粘稠蜜液,緩緩撫平了那如根須般深裂的縫隙:
“我找到讓他們痛苦的辦法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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