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自己老了。
她將會變成一個施了大恩、沒法惡語相向的、在道德中占據上風的無形包袱。
雅姆·瓊斯想和羅蘭離開,恨不得立刻。
可她又有些猶豫。
因為羅蘭處於正該和姑娘們約會的年齡,就像今天這位範西塔特。
他該每天忙碌,和人飲酒作樂,花錢買獵犬、香煙和昂貴的表。
該到酒館罵人,展示自己胸口的厚度,聊些下流的笑話。
該和那些大人物攀談,衣著筆挺,出席各式各樣的宴會。
憑他的長相,絕不缺愛他的人,甚至,他自己就能過的比任何人要好。
他漸漸在倫敦站穩腳,也讓那不堪的過去隨時間如夜霧消弭。
他該在太陽下閃光。
可一旦雅姆·瓊斯,一旦自己出現。
那麼,就該有人打聽了。
‘這女人是誰?’
‘哦,她在濟貧院照顧過你?’
‘所以你出生在濟貧院?’
‘你竟是從濟貧院走出來的?’
‘太遺憾了。’
羅蘭絕不會隱瞞自己的出身,雅姆·瓊斯清楚。
同時,她也曾略略掀開過那繁花盛開之地的一角,嗅到過一絲其中的紙醉金迷,當然清楚人性在窮困時多麼凶狠,富足時多麼惡毒。
所以,她的到來不會給羅蘭帶去任何好事,反而會給他增添負擔——
比起金錢上的負擔,她更加擔憂這會不會讓一位傑出的、前途廣大的青年的未來變得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