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都朦朧起來。
就這樣。
當鐘聲響起時。
羅蘭才意識到,已經過了半個小時。
“我有件事要和你說。”
羅蘭緩緩起身,反手摟過她的腰。
“你感覺到了嗎?”
“什麼?”
“在馬車上,回來的馬車上。”
羅蘭給了她肩膀,詳細說起馬車上經曆的——關於迷匣開啟後察覺到的不對勁,那穿過身體的力量。
“蘿絲也是。”羅蘭說,“一種奇特的波動,類似「秘」,可又不完全是。我想問——”
伊妮德顯得十分平靜。
或者說,用平靜隱藏眼底糟糕狂亂的情緒。
羅蘭發現了,所以,他選擇在此刻閉上嘴。
談論這些有的是時間。
“看著我…”
“羅蘭…”
人類的詞彙在此刻死亡。
受儘思念之苦的母豹撫摸他的腦袋。
慢慢的,仔細的。
這羅蘭終身的兄弟,授勳的騎士撞角,一切憤怒的根源。
她是最願受難的聖徒,不必敵人揮舞刀槍喊殺,反而在混亂中挺身而出,大喊著‘殺了我’,‘要了我的命’!
敵人將她浸在水裡,讓她窒息又窒息,卻不能見她發出哪怕一聲輕咳,好像她不要呼吸,舍了鼻子和肺,好像能吞了頭象去的林間蟒,用本能溫柔地咽下一次又一次伴著喊殺的衝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