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天國之血。”她很高興羅蘭還記著這個名字:“也叫伊甸之淚。這種極陽的力量甚至超過了聖水。自有記載的曆史以來,從沒有血肉搖籃的邪教徒敢在教會撒野。”
“那裡窖藏的聖化酒液,足夠融化一名掌握著陰性力量的八環…也許更高,我不知道。”仙德爾頓了頓:“因為從來沒發生過這種蠢事…”
這也是羅蘭的問題。
聖十字也許窖藏了一大批高度聖化的紅酒,並且每一年都在不斷向酒窖中添加新的——可這種隻用來作為‘高級聖水’和‘儀式材料’的廉價劣酒怎麼會變成了主教的‘高級權限’?
以羅蘭的微末見識,似乎最廉價的紅酒隻要十來個便士。
不帶標簽的那種。
加裡·克拉托弗應該不稀罕。
“當然不是最廉價的,羅蘭。”
仙德爾就喜歡看羅蘭臉上浮現‘蠢笨’的表情,這總讓她生出一種強烈的、難以言說的悸動:想要用牙凶狠撕咬,然後再細細研磨他的…
“當然不是最廉價的,”少女舔了舔嘴角,眼睛拉出狹長的弧線:“你覺得,買紅酒的錢從哪來?”
“總不會是虔誠信徒的捐贈。”羅蘭說。
“那點錢算什麼,”仙德爾像貓一樣‘呼’了幾聲,黏在羅蘭的懷裡:“當然從「真理議會」來——議會裡的貴族,富商,以及,通過議會,影響議院,‘請求’國家撥款——”
聖十字可是國教。
聖化紅酒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對抗血肉搖籃、對抗這些妄圖毀滅世界的邪教徒的最‘廉價’的手段:至少它還能用錢買來,並且相較那些稀缺材料,它們到處都是。
所以。
快給錢。
每一年,每個月,都有源源不斷的金鎊流入聖十字,流入教會。
他們用這些錢‘行聖事’,當然也包括了紅酒。
“雖然叫‘聖化酒液’,實際上,不會真有邪教徒瘋了攻擊教會——那裡已經是主教和議會高層們的私人窖藏了,羅蘭。”
仙德爾戲謔道:“誰會用二十五年的特級園出產的限量瓶陳驅邪?”
不僅紅酒。
實際上,教會中許多背景不凡的牧師或富庶地區的主教們多少都得到了優待——
他們吃的穿的,每天用的,哪怕一塊肥皂都有漂亮的彩盒包裝纏特意裝點過的羊絨線,皂塊用油紙裹著,還附贈一張親筆字卡。
這叫‘牧羊者的細節’。
在教會、修道院待過不短時間的仙德爾·克拉托弗實在太了解這些人的生活,同時,她的姓氏也能讓她一出生就享受到這些。
她遠不及蘭道夫·泰勒有錢。
她的財富是隱形的,看不見摸不著,卻又實打實存在——她沒法像買一盒香煙一樣順手買下整家報社,但倘若她想發表點什麼言論,全倫敦的報社都會配合她。
“我搬一些給你…羅蘭。隨著不斷向上,你早晚得學著和那些衣冠楚楚的廢物相處…如果你不當場點評幾句,嗬,那些軟骨頭可會背後‘稱讚’人了。”
「‘搬’一些。」
-
是啊,這個詞真可怕。
「仙蒂,餓餓。」
羅蘭:……
“我對紅酒沒什麼興趣,仙德爾。我看就不用麻——”
仙德爾含情脈脈:“你之前對打我也什麼興趣。”
「都可以培養,都可以培養。」
-
廢話太多了扳手。
「哎呀,你不會要打我吧?」
羅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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