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梟閣下。你和你的兩個烏鴉崽子擾亂了我的儀式,”‘女人’打斷費南德斯:“這本來和你們無關。”
‘她’有些無奈。
“那個丟了孩子的女人也是愚蠢,非要教我還給她一個活的弟弟——我隻好把她弄瘋了…你瞧,這樣她就不會糾纏這件事了…沒有必要的情況下,我是不會濫殺凡人的。”
“我們怎麼能和邪教徒一樣呢?”
費南德斯沉默。
這話倒解答了他的疑問——關於那生疏的掘墓手法的疑問。
甚至他猜測,守墓人,以及丟了孩子的家庭也該在這儀式中扮演某種不可或缺的重要角色。
因為儀式就是這樣,多數都很奇怪。
尤其是升環儀式。
且不提「風琴」之路的某些升環儀式淨要儀式者打著‘藝術’的旗幟乾那不知廉恥的事——如果你了解過「哀歌」的升環儀式,就該知道,他們為什麼被稱為‘臟佬’了。
儀式者們為了獲取‘影響’,幾乎可以付出一切。
“我是說‘你們’的目的,邪教徒。不是你的。”
清楚了一個答案,費南德斯很快開始追逐另一個:
血肉搖籃和黑甕都遵循著某種‘教義’和‘目的’進行活動。…。。
他得弄清楚,這個自稱有翼者的,來自「茶話會」的邪教徒背後還有多少人,抱著什麼樣的目的…
“我可沒有義務回——。”
‘她’頓了頓,仿佛一瞬間又改了主意,笑道:“哦,非要說我們的目的…”
“讓世界充滿蛋糕,怎麼樣?”
費南德斯一愣。
什、什麼…
蛋糕?
他聽那‘女人’大笑起來:“這世界需要一些長著翅膀的人,對不對?”
“我們就這樣從天而降,給地上苦難或享福的帶來各種口味的小蛋糕——這目的怎麼樣?我們要把整個倫敦的人都變成胖子…然後再告訴他們,唯有瘦的才能去天國。”
“上麵自由自在,地獄卻能吃到各樣口味的小蛋糕…梟閣下,你喜歡哪一邊?”
費南德斯沉聲嗬斥:“住口!瀆神者!”
雷鳴與風暴在向他靠攏。
於此同時,他也終於將手探入內襯,摸到了一枚鮮少動用的、代價高昂的「奇物」…
也在同一時刻。
聲音遙遙。
“你不會以為,這樣就能困住一個蛋糕使者吧?”
——那女人輕鬆地將腿從凍結的堅冰中拔了出來,就像從來沒有被凍住過一樣。
“祝我們的萬物之父每日活潑。”
告彆語正如本人氣質一般,充滿了唯有夜裡講出來才可信的詭異。
土地開始流淌。
林立的枯木於眼中融化。
化成褐黃色的汁水。
沸騰。
熬煮著腐葉與蟻窩的土壤如同鍋裡熟透的牛奶般開始隆起一個又一個的氣泡,破裂,鼓脹,破裂,再次鼓脹。
這煮沸的河流空熬一鍋驚悚與恐懼,翻湧的熾熱激流將那風暴纏身的敵人溫柔地推遠,再推遠…
隨波逐流的男人被風暴簇著,放棄了繼續追的想法,默默看‘她’扯下一塊‘迷霧’,做成鬥篷披上,回頭遙遙朝自己揮手,就像告彆一艘將遠航的船一樣揮手。
之後,幼鹿歸巢般躍了幾下,不到十幾個呼吸,逃離他的追蹤範圍。
就像霧消散在霧裡。
片刻後。
樹林重歸寂靜。
“有翼者…”
滿身泥濘的男人摩挲著發澀的手掌,注視眼前那片被無形刀陣犁過的廢墟。
攥緊了拳。
可怕的,極難應對的力量。
他必須將今夜目睹的一切儘快彙報給伊妮德大人——這條「道路」持有的能力過於危險…
哪怕非冠神之路的儀式者無法得到大儀式的加持,也足夠危險了。
他甚至不敢想,倘若這邪教徒真有幸走到高環,將會變得多麼難纏。
費南德斯深深吸了一口。
嬰兒,家庭,屍骨,掘墓。
這邪教徒所說的‘儀式’…
也許。
和永寂之環的荒原白冠主有關?
可除了「枯骨」與「哀歌」,他從未聽說過那些臟佬還有第三條道路…
哪怕傳說都沒有。
‘茶話會,有翼者…’
費南德斯喃喃。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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