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也不必對萬事將信將疑,心懷恐懼。
因為如今一切落定,永不更改。
‘我至少把這東西留下了…’梅森·萊爾嘟囔著,從抽屜裡拿出一條滿是鏽跡的鐵鏈——那是母親留給她和弟弟的。
哈莉妲已經沒有可以失去的東西了,她現在能坦然麵對不知從何而來的恐懼嗎?
不能。
她尖叫一聲,撞開那還被‘俯身’的老人,犬吠著逃去了林子裡。
她前腳離開,‘俯身’就頃刻結束。
“三個先令,我們說好的。”
老人揉了揉肚子,多少有點不高興:“你可沒說是個瘋子。”
“我也沒說三個先令。”梅森·萊爾上前兩步,仗著自己年輕,硬生生奪過那五鎊金幣,在手裡反複揉搓——仿佛這東西有生命,麵額會像騎槍一樣隨著他的蹂躪而膨脹。
但沒有。
否則整個倫敦的每一枚便士都將染著戰栗的氣味。
“狡猾的老東西!”梅森萊爾眯起眼:“我說的是兩個便士!”
他邊說邊不停地搓,搓熱硬幣,搓熱了心裡的渴望。
這就算‘瘋狂的靈魂’了,是不是?
…………
……
平淡的夜晚。
如同往常一樣,梅森·萊爾要解決下個人的小問題,然後支使安托去清理——可後來他發現,何必要多這樣一道程序呢?
他可以直接到安托的帳篷裡拉屎,然後讓他處理。
自己的帳篷總要香噴噴的。
他提著褲子,披著厚鬥篷,和冬末最後的寒風鬥爭,嘴裡念著‘哈莉妲哈莉妲’,心裡想著哈莉妲哈莉妲——他拉完屎,還要讓安托守在門口,等哈莉妲回來,立刻通知他。
他要成為巫師了!
學會隨便給人下咒的法術!
就算他殺了個人,又怎麼樣呢?
安托在兩個小時後等到了哈莉妲,並報告給了梅森·萊爾。
這可憐的、連雙襪子都沒有的姑娘無處可去,凍得要死,好像沒了神誌一樣繞著帳篷群和周圍的灌木行屍般遊蕩。…。。
安托費了好大勁才把她拽回來。
不過。
小男仆也有點自己的想法。
被梅森·萊爾瞧出來了。
“如果你要她,等我忙完了就給你。”他對安托說,“你也沒少給我辦事,我是個通情達理的人,安托,你知道,對不對?”
安托忙不迭點頭,貪婪地盯著怔愣出神的深膚少女。
他想要好久了。
傻了不更好嗎?
“來吧,哈莉妲。”萊爾攬著渾身冰冷的女孩,把她往帳篷裡領。她嘴裡不停念著‘弟弟’和‘先生’,念著‘母親’,道著歉,翻來覆去,顛三倒四。
越這樣,梅森·萊爾就越高興。
因為這代表他踏在正確的道路上——那妖精說的儀式材料已經準備齊全了。
就差哈莉妲。
就差你了,我的孩子。
帳篷裡的所有蠟燭都被點了起來。
花紋繁複的三角中心,是一張毛毯,水晶瓶,以及梅森·萊爾和蹲在地上念念有詞的哈莉妲。
“我迫不及待。”
梅森·萊爾說。
“我也是。”
妖精獰笑。
“這算‘瘋狂的靈魂’嗎?”梅森·萊爾喘著粗氣,卻蓋不住那嘭咚作響的心跳。
妖精咕嚕咕嚕轉著眼睛,意味深長地與梅森·萊爾對視:
“當然算。”
它陰笑。
“前所未有的殺戮資質…”
梅森·萊爾聽不懂妖精的怪話,昂首挑眉:“看來,今夜過後,這帳篷裡的人要超凡脫俗了。”
妖精大為驚訝:“當然了!梅森·萊爾!你果然是個聰明人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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