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它很快到了。
用指頭推開了那扇虛掩的房門。
一個六英尺以上的男人,襯衫掖在褲腰裡,外麵套著灰馬甲。
他發縫分的順直清晰,該往哪一邊似乎早在出生前就定好了——有一雙和魯伯特、娜塔莉相似的斜挑窄眼,打量人時一樣的冷漠。
“我記得父親說過,不希望在家裡見到你。”
他的嗓音像薄極了的刀片,每一個詞似乎都在切割前一個詞,讓無論長句還是短句,統統聽起來規整而刻薄——他嗓子裡大概有一把尺,說話前量了分寸。
“他如果把自己弄瞎了,在哪都見不到我。”娜塔莉掃興地收回剛準備掏出來的煙杆,瞥了眼抱膝蹲坐的弟弟,“如果你也是,我可以代勞,格雷克。”
格雷克·貝內文托。
公爵的長子,貝內文托家將來的繼承人。
也是娜塔莉和魯伯特的哥哥。
“我聽說,今天來了‘客人’?”他扯了扯高領,單手解開了兩枚扣子:“你的愛好越來越廣泛了,娜塔莉。但我不希望你把家裡弄得亂七八糟——特彆是,貝內文托的莊園。”
“你應該有其他地方,對麼?”
娜塔莉慢悠悠走到兄長麵前,笑著仰起頭:“你最好少惹我,格雷克。彆以為舔了個戴王冠的女人踩過的地毯,貝內文托就能有多不一樣——你乾的那些事不會增添家族的榮譽,反而會拉著我們一同步入深淵…”…。。
“你是不是經常半夜沾沾自喜,一邊在被子裡弓著身子痛快,一邊琢磨明日怎麼恭維那個女人?”
格雷克挑了下眉毛——這動作和他弟弟如出一轍。
隻是他更顯冷淡,麵對自己的妹妹時,少了歇斯底裡。
“整個倫敦在討論你風流韻事的時候,竟然沒有人慧眼識珠,發現你的智慧…”格雷克垂眸:“…還是說,你根本沒有?”
娜塔莉冷笑著,推開他,朝門口走去。
“露露。”
就在離開前,她忽然停下腳步。
“你可以給泰勒家去信,那位有意思的先生會收到——如果你真願意從兔子洞裡跳出來,而不是選擇憋死在裡麵。”
“外麵的世界比你想象的要精彩的多。”
蜷縮的姑娘不言不語。
“還有你,格雷克。”娜塔莉用胖指頭虛點著兄長的腦門:“如果再讓我聽見你和那老東西議論我、試圖染指我留在家裡的‘財產’——我就讓導師把你的腦袋擰下來,放在我的房間裡給人當腳墊。”
格雷克嗤笑:“你以為,真沒人敢招惹「八環」?隻是八環,並非不朽,娜塔莉,你好像——”
“今天來訪的客人叫羅蘭·柯林斯,審判庭執行官。他的導師是伊妮德·茱提亞…八環聖焰,一個‘微不足道’、‘誰都敢招惹’的、‘並非不朽’的儀式者。”
娜塔莉打斷了兄長的話,十分愉快地告訴他:“去試試看你的‘真沒有人敢招惹’能有多厲害吧,格雷克。我倒想瞧瞧,貝內文托家的這片莊園能燒多久——哎呀,我親愛的哥哥,你不會…不敢吧?”
格雷克沉默了。
“愚蠢。”
她從鼻孔噴出氣音,搖著胯一扭一扭出了門。
咚咚咚地再次讓樓梯哀嚎起來。
“…所以,你和一個執行官成了朋友。”
等那討厭的聲音徹底消失,格雷克才再次開口。
麵對弟弟的背影,他的表情有些複雜。
“我沒有交任何朋友。”魯伯特輕聲回答。
“很好。怪物就不該有太多朋友。你知道,雖然貝內文托接納了你,讓你享受了本不該你享受的生活——如果有良心,你就絕不該讓姓氏蒙羞,對嗎,魯伯特。”
魯伯特不吱聲。
“脫了你那愚蠢的裙子,還有,彆讓我發現你再管女仆借那些塗臉的粉末…”
格雷克也知得不到回答,緩緩退了出去,從外麵關上門。
等待他的正是今日給羅蘭領路的女人。
他的貼身女仆,貝內文托未來的女管家。
“…小姐今天還挺漂亮的,那條裙子合身。”冷漠的女仆對待自己的主人時,聲音倒溫柔許多。
格雷克看了她一眼。
“沒有下一次。”
“…是,先生。”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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