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踏入這座老宅,仿佛置身於一座永燃的火獄中——每個人身上都帶著一股揮之不去的焦臭味。
就像蘿絲擔心的。
不得不說,無論來倫敦前,還是倫敦後,他都目睹過太多悲慘的故事。如果這個世界真由萬物之父創造…?祂可不怎麼稱職。
“他們竟要囚禁我父親的靈魂…該被吊死的卡文迪什。特麗莎,巴頓,我們明天就…今晚,今晚就帶父親離開!得罪泰勒家,我要讓他們知道真正的敵人——”
老宅地窖的甬道。
特麗莎和巴頓提著油燈,默默行於蘭道夫兩側。
主人的咆哮聲回蕩在狹窄悠長的黑暗中。
蘭道夫沒有羅蘭這樣‘天真的幻想’,他一聽到儀式的作用,立刻就明白卡文迪什打什麼主意——他們要囚禁自己父親的靈魂,也隻能是他父親的靈魂。
貝瑟尼·卡文迪什或傑夫·卡文迪什總不會大費周折,邀請一位身負偉力的儀式者,讓他花大功夫,費不少錢,隻針對一個無足輕重的仆人。
泰勒的財產,貝羅斯·泰勒隱瞞的、不為人知的財富或未被提起過的秘密…
他們一定想要得到什麼。
他們沒必要冒風險殺死一個將死之人,隻需儘心儘力照顧他,等他永眠後,再激活儀式,‘庇護’那本該去天堂或地獄的靈魂…
他們全家都該被吊死。
“如果你要讓我汙名一個曾經的豪族,蘭道夫,你真得給我買一條龍才行。”羅蘭適時打斷了這於陰影中逐漸扭曲的人臉,在羅蘭看來,許多事都很簡單。
隻要不那麼‘貴族’、‘體麵’的處理,就很簡單。
“我和巴頓潛到卡文迪什的老宅裡,扔下點有關邪教的東西,第二天,他們就都在牢房裡了——可惜這裡不是倫敦,蘭道夫。否則都不需要這麼麻煩。”
羅蘭這句話倒給蘭道夫內心的怒火澆上了一盆冷水。
卡文迪什…
他們要什麼?
“我先把秘術器官交給你,羅蘭。其他的…給我一點時間。”
蘭道夫調整著呼吸,儘量讓自己過熱的頭腦冷靜下來。
如果有可能,他不願意再給羅蘭添任何麻煩——倘若執行官真說誰是邪教徒,誰就是邪教徒,那失落的十年裡,審判庭就不會過的這麼慘。
也不會有那麼多執行官申請調離了。
羅蘭為了他願意做一些事,蘭道夫卻沒法坦然接受——但若反過來,他就覺得這事兒很‘平常’,並有各式各樣的法子說服對方了。
“我們到了。”
這條甬道通向貝羅斯·泰勒的私庫。
一個被蘭道夫加固過、上了另三扇門的私庫。
一條條鎖鏈被鑰匙擰開,曲折前行了十五分鐘,他們來到了一扇破舊的木門前。
“我的父親留下許多珍寶,也許看上去不怎麼值錢…”
蘭道夫壓抑著胸腹中的怒火,吹開了木架上厚厚的灰塵:架子和牆角擺了許多木盒,裡麵多是貝羅斯·泰勒年輕時收藏下來的東西。
譬如具有紀念意義的徽章,某條船的碎片,斷裂的船錨,詩集,哪個大人物佩戴過的懷表。
除此之外,還有一些金銀首飾,即便蒙塵也依舊閃亮的寶石。
以及。
那枚被木箱鎖著的秘術器官。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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