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蘭踢了踢蘭道夫。
蘭道夫才不理他,高聲嚷道:“沒有!他對我沒有對貓好!”
羅蘭:……
「你們倆可以成團了。」
“所以,先生。我認為,您該把這些為數不多的‘善良’給自己身邊的人,不要乾涉規則——生或死,一切都是自然的選擇。適應的活,不適應的,自然要被淘汰…”?羅蘭捋著懷裡瑟瑟發抖的小羊毛卷,輕輕歎了口氣:“我不否認您說的的確有道理。”
哈揚終於笑了。
她矜持地壓了壓下巴,總結自己的勝利:“即便您不是儀式者,遺憾也沒能經書籍開智——但我還是要告訴您,先生,知識會讓人的眼界廣闊,使人變得高大。”
“就像我的教友查爾斯。”
“他修行時間不長,也還未成為儀式者,但卻比大部分人更理解教義,很快就在‘適者生存’上添了一層無懈可擊的理論——等他周遊回來,說不定,就要再寫一本書,讓更多人認識自然,尊崇我們的女神了…”
羅蘭緊閉著嘴,讓一個無與倫比的哈欠胎死腹中,化成液體從眼角默默流出來。
“…是啊,棒極了,卡文迪什小姐,也許等我下次有空時再和您討論教義,好嗎?”羅蘭摟了摟懷裡的貓:“現在,我得找個地方給這小東西處理傷口了。”
卡文迪什感覺自己在對一頭不通人性的、頑固的野獸講話。
“不,我看不必了,先生。隻要您仍懷偽善,就永遠無法理解自然的真意——我清楚凡人不被允許注視那些無形的神秘,隻遺憾您連那扇最寬容的門都無法穿過…”
她用冷漠而平靜的聲音,再次重複了那句讓人聽煩了的話,仿佛用它來嘲諷羅蘭的愚蠢確實符合常理。
“也許一切都是自然的選擇。”
然而那男人卻還是副悠閒模樣,一點也不因為這話生氣。
他是聽懂了的,卻不做反駁,隻抬起那雙正午般璀璨的眼眸,燎過她發燙的帽簷。
一絲沒有來由的不安伏在胸口,靜悄悄聆聽她的心跳。
“您說的對,卡文迪什小姐,一切都是自然的選擇。”
他舉了舉貓。
讓那對兒茫然的翡翠也朝著她。
“所以,它能遇見我…”
晃晃貓。
“就是自然的選擇。”
哈揚先是驚愕,臉色繼而又變鐵青。
擅長詭辯的異教徒。
…………
……
“哈羅德,你知曉我的心意。我怎麼會留戀一個卑劣、狡詐的商人?他和…比,就像砂礫之於太陽。”…。。
用餐時脊柱要貼近椅背,每一份食物不得盛過三次,咀嚼時不少於十五下,講話前清空嘴裡的殘渣,不許握著刀叉開口——這些規矩就像呼吸一樣,已經不需要額外分神注意了。
至少,克勞迪婭·哈揚·卡文迪什認為自己表現的不錯。
否則對麵的男人怎麼會如此癡迷?
——崇拜、膽怯、向往,這種混著野心的複雜感情,哈揚能在哈羅德·貝卡諾夫的眼中清楚看見它們。
可要比‘泰勒’給的好上不少。
那商人的眼裡隻有虛偽和抗拒。
相較而言,哈揚更喜歡麵前的男人。
一個能被自己掌控的,模樣說得過去,有點小機靈的好選擇——最重要的是,他也算原始之民,體內同樣流淌著高貴的血。
“如果不是‘詛咒’,你可沒有這樣的好機會,哈羅德。即便我愛你,卻沒辦法說服我的父親和姑姑…”
“是,我感激您,也感激卡文迪什家族給我這樣的機會…”
對坐的男人有著一根格外顯眼的鷹鉤鼻,與哈揚同樣顏色的頭發和瞳仁,臉稍胖,講話時兩隻手放在腿上,看起來十分謹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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