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6章?Ch.635?被遺忘的事
任何有知者都清楚凡人與儀式者的區彆。
就像他們明白,手裡不會有鑰匙,眠時世界也沒有門。
成為學徒時,導師會告訴你:力量由此而始,凡軀也由此而終。
他說,冠神的儀式者,和非冠神的儀式者不同:大儀式的存在能讓這些行走在最‘正確’道路上的儀式者比其他人更加‘正確’。他們也許擁有如獅子一樣的力量,熊般的毛皮,獵豹一樣的速度。
除了道路本身賦予懸掛的力量外,不同的大儀式也改變著不同道路儀式者的行事方式。
但神秘世界的精彩地方就在於此。
等你徹底擺脫導師,鑽研足夠深時,就會發現一條與眾不同、相較那些‘平淡’更加神奇的道路:
一環時,他們能夠被子彈和利刃殺死。
八環時,他們仍能被子彈和利刃殺死。
他們脆弱如幼生搖曳的根莖,隻消輕輕用力——這很‘與眾不同’,對吧?
儀式者怎麼會如此脆弱?
脆弱的反麵,又將換來什麼樣的力量?
你更感興趣,不斷尋覓、試圖更深入地研究這條道路,以及儘頭沉睡的神靈…
“我就是這樣踏上的道路。”
鏡前的女人舉著一隻金絲長柄眼鏡,古怪的和鏡子裡的人對視。
遠處的女仆毫無禮數地盯著主人的背影,散發著貪婪氣味的無形液體沿著身體的每一個孔殼流淌。
“…是,我的主人。”
“不要總說‘是,我的主人’,我親愛的同胞。”
羅莎琳德放下眼睛,讓視線裡的血肉從扭曲中恢複正常。
她轉過身,卷了卷長裙。
栗色的眼裡充盈著從不給外人瞧見的生機。
燭光中的女人仰著頭,拎著裙子在臥室裡走來走去。
她跳著一隻古典極了的舞,老早過了時的舞,嗓間哼鳴著長長的調子,要人有一定耐性才能聽出好賴的調子——她很滿足舉手投足間的力量,那幾乎和凡人無異的、正常的力量。
心臟正常的跳動,嗅覺、味覺、聽覺、視覺——
“活著,太美妙了。”
在女仆的眼裡,自己的主人是羅莎琳德。
是常年耷拉著便帽,用黑紗網牢困住自己的喪偶婦女,舞蹈的情婦,雙膝裸露的不潔者,花紋上的雛鳥喙啄出淺玫瑰紅的花瓣,是風流的,垂老的,失去生機或剛開始年輕的——
起舞的身影朦朧而夢幻,在女仆的眼裡虛著模糊的輪廓。
她變得矮小,長發垂至腳踝,是個天真的、還沒讓人開了骨頭的女孩;
是健美的耕農之妻,拉長雙臂收拾發髻時,總有太陽曬過頭的奶酪味竄出來;
她是典雅的、有著鸚鵡嘴鼻子的淑女,是戴著假發、用染了香水的折扇驅逐虱子和烘騷的貴婦。
幻影一陣高,一陣矮,一會胖,一會瘦。…。。
她是不定而模糊的,當一個教你滿足,她就是一個。如果兩個教你滿足,她就是兩個。
女仆心馳神往,幾乎要抓起影子囫圇吞咽下去的心馳神往。
她貪婪地望著,在她秀發漫卷時窺見了那乾淨的永遠晴天的幼童——這是她的主人,血脈相連的同胞,一個偉大的開始。
“我不是一尊神像。”
羅莎琳德停下舞步,還沒有壁爐高的女孩墊腳又屈膝,拎起裙擺行了個禮。
她向她走來,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