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布!怎麼?你要逃嗎?九江不要了?”
孫策很快率軍追上趁夜色拔營而跑的呂布,呂布因為要掩護騎兵所以親自率領並州狼騎壓後;他指揮狼騎調轉方向,向孫策發起進攻。
“這就對了嘛!呂布!再來!”
孫策又一記橫掃而至,呂布下腰躲過後與其拉開距離;呂布舉起手中方天戟。
“兒郎們!這幾日的憋屈是時候向這般江東鼠輩展現出來了!隨我衝,擊垮他們!”
很快,孫策大軍與並州狼騎的差距就顯現了出來;那日孫策奇襲尚未能在兩千狼騎手中占儘優勢,如今與狼騎正麵發起進攻;可以說是五換一的局麵,孫策趕緊指揮大軍停止追擊。
“哈哈哈~江東小兒!這就是你的江東勇士嗎?若非像那過街老鼠一般東躲西藏!我呂布還不屑拿我並州狼騎與你碰撞!呸!”
“呂布!!有本事就跟我鬥將!!”
“哼!你還是趕緊收拾你那點可憐殘缺的部隊吧!”
呂布頭也不回的策馬追上了士卒,繼續壓陣於士卒後方;而孫策這邊多日來的第一次正麵衝鋒,片刻便損失了近百人;不能再戰的士卒更是以數百計,孫策快速調整好後還是決定率四千多騎軍再度騷擾呂布,畢竟孫權那邊還需要時間……
許都城外,鐘繇擢升侍中;攜天子符令加升袁紹,並親身前往司隸右扶風接見馬騰;而鄴城侯府內,袁紹興高采烈的帶著三個兒子跪下領旨。
“朕聽聞鄴侯成功擊潰幽州遼賊公孫瓚,朕心中甚喜!鄴侯勞苦功高,當賞!令大將軍鄴侯擢升太尉,總領冀、青、並、幽四州;即日起在鄴城開府置事,不必親身入朝;其爵位世襲罔替!不得有誤!”
“臣謝陛下天恩!”
“恭喜鄴侯!領三公兼任大將軍,統領四州還可於鄴城開府置事不必親身上朝!恐怕太尉乃當朝第一人啊!”
麵對鐘繇的吹捧,袁紹自然是非常虛心的接受著;還邀請鐘繇一同用膳,酒過三巡之後;鐘繇單獨留下與袁紹再飲,鐘繇見袁紹醉意差不多時。
“這……元常與太尉當真一見如故,隻恨未能早些與太尉相識啊!來~元常再敬太尉一杯~”
“哈哈~侍中大人這是何意!我何嘗又不是與大人相見恨晚啊!應當我敬大人,還望大人莫要怪罪袁紹不得已;無法入我朝當麵叩謝天恩才是啊!”
“將軍此言倒是折煞元常了!將軍之苦衷,元常又何嘗不是!那曹操一人獨霸朝綱,擅用宗親、親信;陛下無時無刻都在等待太尉進宮解救,隻恨元常人微言輕……唉……”
“這……怎會這樣?那曹操不過一小小的征西將軍,昔日位居三公也就罷了;怎麼如今還?”
“太尉有所不知啊!那曹操雖職位降低,被剝三公之位;奪驃騎將軍之職,但其手中兵權未減啊!現如今更是私自屯田、招募士卒……怕是會有所行動啊!”
“這……當真這般?他曹操不過一宦官之後……怎敢這般行大逆不道之事!!我袁本初發誓,有朝一日定會舉河北之兵蕩滅這宦官之後!迎回陛下,以表我袁氏四世三公之忠義啊!”
“鐘繇得將軍此言,此身哪怕葬身於混亂不堪的司隸長安之中;也毫無怨言啊!”
袁紹趕緊扶起鐘繇,兩人一副惺惺相惜之勢倒是讓旁邊的侍女們感到有些詫異;兩人不過是第一次見麵,隻是鐘繇心中所想皆在最後一句;而袁紹所需則是鐘繇最後一句之前的種種信息。
“侍中大人何須如此啊!快快請起!快快請起啊!什麼混亂不堪的長安?侍中大人可否與我細細說來呢?”
很快,鐘繇於袁紹耳旁輕語;袁紹臉上的笑意與醉意儘失,憤怒的一拳砸在桌麵之上;嚇得一旁輕舞的侍女趕緊下跪,袁紹微微轉頭一看;揮手道:
“爾等下去吧!吩咐下去,不準靠近此廳!”
“是!”
在一眾侍女下去後,袁紹又行至門前查看前後;確保安全後趕緊返回與鐘繇密謀。
“侍中所言當真?”
“自然,還請太尉查看此信!這可是陛下於鐘繇臨走親親自書寫的密信!若太尉信不過鐘繇,此封密信可證鐘繇清白!”
袁紹並未查看而是默默收下鐘繇交付的密信,隨後以指沾酒在桌麵上寫下一行字;隨後二人又痛快的共飲起來。
鐘繇走後,袁紹臉上醉意全無;而袁譚等人也是緩緩進入前廳,袁尚接過密信欲要查看;卻被袁紹揮手製止。
“尚兒不必打開那封信了,不過是為了迷惑我等才故意行事罷了;那鐘繇持天子符令!怎麼可能會需要天子刻意召見還親筆寫下密信,不過是曹操為了讓鐘繇順利進入司隸而放出的迷霧罷了……”
“那父親我們是否要……”
“不急!明日請二位先生商量看看這鐘繇所行的目的再下定奪,司隸那邊高乾離開上黨過久……北方那邊怕是有些麻煩了……”
“那是否應該讓表兄先行回防,甚至我等增兵相助呢?”
“哈哈~我袁家的子嗣當真不錯,譚兒、熙兒、尚兒;你三人各有所長,但是不論如何都要學會揣摩敵軍主帥的心思;並州不安寧之事不止是我,連許都種田的那位也心知肚明!否則他怎麼可能那麼安心耕種,隻是幽州公孫瓚敗亡過快;此刻他需要外力暫時解困,爭取與我等相談的條件罷了!”
“那父親為何不直接斷了曹操的念想,徹底讓這條困龍成為囚龍呢?”
“因為我想看看,曹阿瞞是否與我所想一致!”
次日,沮授、田豐、逄紀、許攸以及自潁川而歸的荀諶五人人來到鄴侯府前廳;袁紹將鐘繇之事與五人細說,密信則是直接當著眾人之麵拋於火爐燃燒殆儘;許攸望向並州,上前行禮。
“主公,此刻曹操派鐘繇持天子符令特意前往司隸;怕是不止為主公而來,其主要目的乃是駐守司隸的西涼諸軍;李傕已不成氣候,因此曹操的目的定然是那馬騰!”
“子遠所說極是,那曹操定不會無故而遣使入司隸;然鐘繇手持天子令,又主動與主公告知;我等怕是不好將其攔截於此啊!”
“主公,依許攸之見;不妨暗派殺手於路上偽裝襲擊鐘繇,不傷其性命;讓其止步隻能求援我鄴城,隨後慢慢拖延其時間便可!”
許攸與逄紀的發言讓袁紹有些猶豫,畢竟拖延鐘繇的方法確實不錯;但是顯然袁紹所想不止是這些,沮授、田豐二人則是盯上了右扶風與涼州的金城。
“主公,如今曹操必然需要一股外力相助來與我軍相談;單靠司隸的馬騰還不足為慮,若再加上涼州金城的韓遂;那麼司隸的真正阻力便會產生,不利於我軍奪取司隸……”
“加之若曹操當真聯合馬騰、韓遂,那麼我軍的包圍便會出現漏洞;哪怕是短暫的,也會給予曹操喘息的機會;但是卻也隻是暫時的,隻需主公將馬騰、韓遂二人放入豫州;那麼頭疼的顯然就不是我們了。”
“嗯~四位先生之言不無道理,那曹操不是想要借外力打開我軍缺口嗎?那我便滿足他!給他一個缺口,甚至主動將外力送與他!不過,我還是想要除掉更大的一個隱患……”
聽完袁紹之言,沮授等人紛紛望向空虛的並州;這一路大軍其實在袁紹親率大軍與陳留相望時便可撤下,但是袁紹每次提議撤軍都會巧妙的避開高乾的部隊;眾人知袁紹有所謀卻不知袁紹所謀何事……
“主公是想借異族之手除掉徐州最大的隱患嗎?如此怕是會讓曹操與徐州沆瀣一氣……”
“哈哈~友若還是這般懂我!以徐州換司隸與涼州,那麼曹操與徐州聯合又有何妨呢?”
“荀諶建議主公小心為上,一旦並州有失;主公哪怕奪得了司隸與涼州……怕是也難以連成一線,反而會被曹操與徐州逐一擊破……”
“嗯……那依友若之言,我軍現在當如何?”
“讓鐘繇前往司隸,讓其聯合馬騰、韓遂大軍攻占長安;而我軍則進一步逼近陳留,截獲所有自許都之信!等馬騰等人進攻長安我軍便對陳留猛攻,使其帶兵入駐豫州!曹操必不會放任西涼力量在天子周圍,必會讓馬騰、韓遂領軍進攻呂布!司隸對於如今的主公來說,無異於探囊取物!然並州之計全盤皆可放,唯上黨必須牢牢抓於主公之手!此番司隸必為主公所得,隻要把持上黨;那麼曹操便隻能自陳留收複司隸,主公此刻可大方將陳留還於曹操!以潼關、長安各自抵禦兗州、豫州、涼州之兵,隻要曹操敢出兵那麼主公便領幽、青二州直擊兗州,我鄴城直取潁川!這時曹操隻能退卻,而我軍依舊休養生息;不主動出擊,占據中原那麼我軍隻會日益強大!曹操與徐州之盟時間一久必會出現裂縫,主公可慢慢蠶食涼州與收回並州!不過此刻應當加強青州之兵力!以免後患……”
袁紹聽完覺得荀諶之計甚合心意,就是這青州增兵之事倒是讓袁紹覺得完全沒有必要;曹操根本無力多麵進攻,徐州一番明爭暗奪之下哪裡還有餘力進攻青州。
次日,鐘繇拜謝袁紹後便隻身前往司隸;一路上的景象讓鐘繇心中怒火不斷攀升,他下令先行前往長安一探;而一路都是大火燒過的痕跡,越靠近長安其生機更微;甚至連鳥獸都不曾出現,到處都是燒殺搶掠的殘痕;哪怕是紮營的夜晚,彆說匪徒……就連野獸的聲音都不曾有出現……
長安內,李傕臥躺於兩位美妾的嬌軀之上;兩位美妾在其無情的侵擾之下眼神迷離,而來報的士卒顯然打擾了他的好事;他輕輕安撫美妾之後走出前廳,而那名斥候則是單膝跪於地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