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這曹操北征烏桓;北方短時間內是不會有過大的舉動,揚州穩定後我軍便要進行挑選了……駐軍與全州之兵外還需如同叔至將軍的白毦兵、子龍將軍的白馬義從以及伯平將軍的陷陣營!此些皆為精兵良將,相輔相成;缺一不可……”
說到此處司馬懿望著手中水軍的牌子,心中有些歎息;目前揚州水軍經過魯肅與甘寧、太史慈的調配,已經擴充至兩萬;但是魯肅卻被曲阿大小事務所困,此刻揚州水軍將領不少卻缺少帥才統領;而自己與劉備又為北方人,此刻關羽又尚未成長至可獨領水軍的地步;而且割據了揚州與淮南,目前又得南陽;那麼水上運輸的路線便會打通,這水軍顯然更適合用來防守與支援。
“仲達所憂可是我揚州水軍?如今揚州堪堪勉強恢複,隻怕不宜大舉擴張才是;凡事需腳踏實地才是。”
“謝主公提點,確實是司馬懿有些操之過急了;此刻我揚州主要以治理及提防水患為主,此事若成雖不能確保我江東不再受洪災所害;但也能極大的減少洪災對我揚州腹地的危害,山越的工匠們也已於壽春準備妥當;主公且看。”
司馬懿以手指揚州東部的群山險脈,這些都是以往山越所割據之地;其外表荒蕪卻有小路入內,這些山越百姓便是入山居住;司馬懿也是從霖虎身上了解到這些山越鄉勇不僅善隱匿、箭術過人居然還於山中自行鍛造武器,並且群山中有礦之地極多。
“此處險峻,我大軍根本難以入內;而昔日霖虎等人於小路翻越而居住在山脈之中,每當寒冬困難之時無奈便翻越而出襲擊揚州郡縣;而孫策的入侵使得無數百姓棄城入山,這極大的縮減了原山越鄉勇的駐地;才導致山賊泛濫,此群山木材可做工具以及閥門的材料。”
“木製?那豈不是無法遭受江河日夜浸泡,此事不容小覷才是啊!況且木製閥門置於這臨江高岸之中難免為蟲所蛀,若出現這般情形怕是會……”
“主公勿憂,此事我與士元、孔明三人早已協商;之後與製作的木匠一同討論,確定好木材後將其浸泡於桐油之中;之後晾曬再於其表麵反複塗刷木汁混合的生漆塗料,以保證其防蟲防水之功效;並且每半年便會讓工匠前往查看一番!”
“好!既如此那便全權交由仲達你們三人處理便可,如今為難之事乃我揚州水軍啊……子敬先生被曲阿大小事務所累,備與伯言雖能分擔卻也不能完全替代之……”
麵對劉備的目光,司馬懿自知這是在責怪自己過於低調了;稍稍思慮了一番之後司馬懿向劉備道:
“公瑾先生於水軍方麵比我軍麾下所有將領都要精通,主公何不請公瑾先生協助呢?此事若主公親自前往公瑾先生定不會拒絕。”
“仲達所言備何嘗不知啊,昔日好不容易能讓公瑾先生作為客卿;卻因九江之事奔波,備如今回來卻又逢公瑾先生大婚……這總要給人家小兩口恩愛的時日不是……”
司馬懿有些汗顏,他提出此事便是希望能趕在周瑜離去前能整理出一套合適的水軍訓練計劃;他可不敢跟劉備說周瑜的心已經北上了,以劉備的性子雖不會責問但肯定會想是不是揚州眾人排擠周瑜;甚至可能會懷疑自己招攬了周瑜為客卿結果甩手掌櫃,總之還是維持現狀比較好;要完全收服這位大都督,就必須要讓其北上;自古得人心者得天下,周瑜體會過劉備的好;司馬懿自信就是曹操都未必能留得住周瑜。
“主公!這是什麼話,那公瑾先生再恩愛也不能與小喬姑娘時時刻刻黏在一起啊!反倒是您這般放縱公瑾先生,會與公瑾先生失之交臂啊!”
“過兩日吧……這如今備怎好厚著臉皮,再說了!曲阿還不少流民等著備安置呢!”
司馬懿哪能不知道劉備的意思,因為自己接下來說的便是劉備子嗣的問題;司馬懿趕緊起身隨劉備一同前往。
“主公,這揚州既已穩定;那麼兩件事就不得不做了!一為發文廣招江東名人名士,我軍此前那般曲折去除世家為的不就是能給江東寒門以及百姓一個平台嗎?二是這主公子嗣的問題……”
“仲達,此刻布施正忙!你看看那橋將軍與……”
“主公,此刻仲景先生便隨主公布施看病!此事宜早不宜遲啊!畢竟主公可不是剛過弱冠之年啊!主公三思啊!子敬先生與伯言多半忙不過來,司馬懿先行為揚州奔波!主公莫忘!子嗣!子嗣!”
司馬懿行禮轉身剛走劉備就感覺到有人將手指放於自己手腕處,轉身便看見張機半仰額頭靜靜的思索著。
“咳咳,仲景先生可莫要聽仲達胡言啊!備身體好著呢……”
“主公身體堅韌,脈象平穩、氣血旺盛;就是這心中有些許阻礙,莫不是近日為這揚州之事有些煩悶;休息不好?”
“唉,這備回來方知子敬先生與伯言之艱辛;加之這幾日為公瑾先生大婚忙前忙後的,所以有些休息不好。”
“此事張機可就幫不得主公了,隻是仲達所言不假;主公之前四處輾轉也就罷了,此刻可要上心此事才是!”
“這……仲景先生所說極是,隻是這也並非備一人說了算的呀!”
“哈哈~此事張機也幫不得主公,隻是這藥膳之方主公倒是可以經常食用;能否起作用就看主公是否對此事上心了。”
北疆幽州薊縣內,曹操將呼廚泉與軻比能的回信交與麾下一眾謀士傳閱;隨即靜靜的望著地形圖上白狼與無終的位置,隨後一斥候匆匆而至將手中密信交於曹操;打開查看後曹操大笑間轉身雙手撐於桌麵之上。
“麴義不過區區兩萬軍,與鮮於輔共守無終抵禦異族南下;呼廚泉與軻比能均已接受吾之招降,目前最重要的便是清楚白狼山上聚集的烏桓異族!隨後便可率軍返回許都,此事宜早不宜遲;定要趁袁紹與孫策無暇分心之際迅速將這些個胡蠻南遷!”
“主公!這軻比能之回信,恐怕其尚有野心;此事不得不防啊!”
“主公,白狼山上所集結的烏桓異族非一朝一夕;此事恐怕還需當地名士所助才行!況且我軍南遷異族之事若是被麴義得知……”
楊修靜靜的觀望,隨即將手中的雙信交還於曹操;而後向陳群行禮,陳群也不再猶豫;起身以手指點在無終與薊縣。
“長文何意呢?”
“主公!陳群以為我軍目前可與無終的麴義、鮮於輔聯軍彙合,要想擊潰白狼山異族;斷不可失去當地勢力協助!呼廚泉與軻比能表麵臣服,實際上兩人心中各懷鬼胎;我軍斷不可這般輕信之!當以令讓二人聯軍先行進攻白狼山,而我軍則是與麴義聯軍彙合伺機而動!”
“長文先生所言與楊修所想無差,主公!此番我軍在明而白狼山異族在暗,況且異族賊心不死!並州一行顯然並沒有完全擊潰這些個異族的野心,此刻還需與麴義、鮮於輔聯軍;試探此二人心中所想方可行事!”
“諸位也都是這般想的嗎?為何隻有德祖與長文能這般想,還是說爾等皆想到卻不敢言啊?莫不是也在畏懼吾不成?”
曹操麵對陳群與楊修的建議並沒有選擇正麵回答,而是詢問在座所有謀士的想法;劉曄、董昭、程昱三人並未多言而是靜靜等待著曹操的決定。
“既如此,便依德祖、長文之意!命文謙、文則與公明集結兵馬,不日啟程前往無終!爾等也退下做準備吧!”
“是!”
眾人走後陳群靜靜的跪坐於曹操身後,而曹操則是仿佛不得知一般背對著陳群忙前忙後;終於在大半個時辰之後曹操轉身非常詫異的看著跪坐於自己身前的陳群。
“長文何故於此跪坐啊?吾不是說讓爾等退下做準備了嗎?莫不是長文以為吾假意讚同而背後不願?”
“陳群昔日得主公三拜府門而請,遂以明主而舉族相投;不知今時明主是否可以向陳群真真正正的袒露心聲呢?”
“長文此言何意啊?吾與長文促膝長談,句句屬實!這一統之霸業何時有過欺瞞?與長文交心自是有感而發……”
“主公若是當真與陳群以心相論便不會有這般解釋,北上並州假傳天令誅殺溫侯;如今又逼迫聖意將胡蠻南遷,征西將軍此舉怕不是漢臣所謂吧?”
曹操臉上的笑意不減,麵對陳群的提問並未當場給出回答;而是邀請陳群出府門前往城牆,於城牆高處上;曹操揮手直指外邊的荒野。
“長文以為此番景象如何?比之青、徐二州如何?”
“荒無人煙、毫無生機!百姓幾乎易子相食,此番景象與昔日征西將軍所過之青、徐二州還是不錯的!”
“長文所言極是,隻是這番景象在吾到來之前又如何?兗、豫二州在吾降臨之前與此處有何不同?沒有!!吾要的一統的山河!陛下要的也是整合的江山!沒有戰亂!沒有反叛!隻有臣服!”
陳群並未答話,而是靜靜的望著這薊縣郊外的慘象;心中有些無奈,而曹操則是示意陳群轉身望向城中百姓以及自己所攜帶的軍隊。
“此為吾精選之青壯,吾之雄師!尤其是曹純、曹休之虎豹,更是天下之驍騎!連那勇猛無雙的呂布都卒於其手!這是吾心中最大的底氣,這些精甲、悍卒、利器無一不是從屍首中踏足而出!此刻長文還要在意吾之真心嗎?不僅是吾、陛下!大漢更需要這些驍騎、精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