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荊襄黃家(1 / 2)

“應當劉備見過二位先生才是,備往昔常來返襄陽與新野之間;素聞二位先生之雅號卻未能一見,今不易自揚州抽身而出得以往荊州與景升兄長一聚;若二位先生不棄備願拜二位先生為師。”

“皇叔這般可就折煞我二人了,我二人之好友、愛徒皆為皇叔所得;皇叔這般豈不是要陷我二人顏麵不顧而與這後生小輩相爭不成?這士元、孔明之才於江東雖能暫壓江東才子,但這江東水養名士常出統帥之才顯於大江之上;皇叔坐擁江東卻還惦記我二位這身老骨,豈不是與所求背道相馳?”

“不錯,尚長兄長所言極是!皇叔身邊可不缺慧眼之人,甚有數位善勸之人常伴左右;我二人這身隻得於荊襄之內,若他日皇叔所求倒是可以為其指點一二。”

劉備聞言也不好多說,畢竟此二人與龐統、諸葛亮乃是舊交;司馬徽點名“臥龍鳳雛”之名而龐德公更是二人之長,劉備自知理虧卻並未退去。

“二位先生所言,備自知所求過於貪望二位先生;但若屈身能得天下名士為我漢室儘一份力,備雖死而無憾矣!備既為士元、孔明之君主,那麼二位先生直喚備之名即可;不知二位先生此行所為何事?”

龐德公與司馬徽聞言輕輕點頭的同時心中對劉備的認可也更加堅定了一些,因此也就打消了此前欲要試探一番的想法。

“玄德公仁厚愛民,能處事而麵不改色、能剛烈而不失禮節;忠貞之時尚不忘麾下之舉實屬罕見,這般仁德便不難猜想士元與孔明為之傾心了。”

“我二人此番受黃家主之邀特意前來一聚,我這尚長兄長也對士元與孔明心中的明主既為好奇;便隨我一同前來,未曾想此番早到便剛好遇見玄德公與彆駕大人。”

“如此甚好,備亦是攜仲達前往黃府議事;若二位先生不棄可否讓備與二位先生同行?”

“哈哈~若是玄德公不嫌我二人多言嘈雜可一同前往,不知仲達可願讓君主隨我二位山野農夫一道呢?”

“司馬懿怎敢不同,還望二位先生莫要過多責備我主才是;畢竟士元與孔明乃是司馬懿舉薦而我主方才三顧隆中而求之,我主不過信任懿之所言且愛才心切罷了。”

龐德公此言一出司馬懿急忙快步上前應答,而應答之時司馬徽則是靜靜的望著司馬懿所為眼中若有所思。

“如此那老夫便厚顏一番邀玄德公同行啦,玄德公!請~”

“備之榮幸,還請尚長先生先行才是。”

“哈哈~好,那老夫便也不再藏著掖著了;不知我家那頑皮在玄德公麾下任職可曾讓玄德公苦惱啊?”

“尚長先生這是何意,士元奇謀詭譎且多變而不拘一格;其心中所學所含備與之交談無一不被其震撼,隻不過卻如尚長先生所說士元性子開脫而不拘小節;不過尚得孔明與其一道共同治理這揚州水患之事,此間良好無差錯之意;之前的戰台招賢一事亦是士元與孔明所助。”

龐德公剛開始對於劉備評價龐統的言語明顯有些不信,不過後來劉備的補充卻讓龐德公非常滿意;得知龐統於劉備麾下得以施展而並未受到打壓,龐德公與劉備的交談也漸漸融洽了起來。

“德操先生與尚長先生此刻出現於荊襄境內恐怕並不是單純為了黃家主以及我主而來吧?不知為何二位先生對我主這般熱切而對司馬懿卻抱有敵意呢?”

司馬徽對此並無掩飾也沒有立即反駁司馬懿,而是靜靜的觀望著;隨後望向與龐德公一同遠去的劉備的身影。

“仲達心思之深,所謀之長遠讓我與尚長兄長看不破;我司馬徽自北方流亡而下客居荊襄之內,所行過新野猶聞玄德公仁義之名;昔日與士元、孔明徹夜長談,又豈能不知二人心中之明主便是玄德公這等仁義之君;隻不過一切都太過巧合不是嗎?自你主仆二人南下至今好似一切都臨場應變玄德公不得已而為之,實則每一步都有你司馬仲達的影子在。”

“……還請德操先生明示……”

“自許都起你識破城內勢力攜玄德公及眾人自徐州下揚州而渡江至江夏,看似一路凶險你卻早已斷定袁術密謀稱帝而根本無暇顧及玄德公南下之隊伍。”

“此間司馬懿早年南下隆中見諸葛先生之時便見壽春郡內強征青壯,雖並未大肆征召外來之人卻也讓司馬懿留心觀望一番。”

“自荊州時你又以順勢北征清掃張繡為由讓玄德公請命欲割據南陽,而此時揚州涇縣守將太史子義竟書信求救劉表;本就不得民心的孫策與玄德公形成不一樣的風氣導致整個揚州更加不滿孫家的所作所為。”

“孫策為人喜麵而好鬥,酷愛文士卻自不相容;野望巨大卻不知內斂,司馬懿並未謀劃什麼而是其揚州境內山越不似前秦之時的百越;其人數多為征戰起無家可歸隻得流入山脈的我大漢百姓罷了,最終的崩盤亦是烏程侯不顧眾人勸阻當街手刃道醫於吉所造成;此間亦非司馬懿手筆。”

“以曹操之德行,從來不會做出對自己無利的決定;雖說玄德公素有仁義更勸說州牧率軍南下取回前任揚州牧之遺體籠絡揚州百姓之心,但顯然孫策此刻接手揚州對於曹操來說更為合適;且百姓心中所向與孫策相反,再名玄德公於孫策左右手;其必定內耗而無力伸手南方任何一處!但是曹操最終卻選擇了玄德公為揚州牧。”

司馬徽至此所言極為明顯,那就是劉備得到的揚州很大的手筆便是司馬懿與曹操所謀;至於最終為了什麼尚不可知,但是司馬徽與龐德公卻是對此有些震撼;若當真如此這二人所布之局便極為恐怖了。

“德操先生莫不是以為司馬懿與曹操有所勾結不成?如今曹操布局初現,我與士元、孔明皆看出其所謀;然此北方之局絕非司馬懿所求,曹操欲斬境內禍根的同時而激起袁紹的不滿;徹底激化袁、曹兩家的矛盾,曹操清算之後難道當真無力對抗袁紹嗎?不,自北征歸來曹操便有了爭霸整個北方的資本;袁紹欲滅便應當於其北征之前或是北征未歸之時於渤海速擊,如今不論如何曹操都已經有了足夠抵禦河北大軍的實力了。”

“如此為何曹操還要將徐、荊、揚三州拉入這北方戰局之中?若是其所為被天下諸侯所不容豈不是要受腹背之敵?”

“德操先生與尚長先生尚不知曹操所想為何,司馬懿一小輩又豈能揣測這位北方雄主心中所想呢?”

司馬徽眼見司馬懿所露破綻而對其進一步提問,然而司馬懿卻是點到為止不再向司馬徽透露更多;司馬徽見狀也隻得作罷不再提問司馬懿。

“司馬徽雖無左右戰局之才,亦無千裡決勝之能;然此雙目識人之還算尚可,你雖心深雙目中卻並無貪婪之意更無謀害君主之心;隻是不知此心能長存幾何罷了。”

“德操先生之言司馬懿辯解無用,為人臣者當冒死以諫君主;司馬懿所為所謀皆為報主公知遇之恩,此間之心不日便可明了於德操先生與尚長先生眼中;主公與尚長先生想必已至黃家主府中,德操先生請~”

“也罷,還望仲達能初心不改儘心為天下而勞心勞力;司馬徽無才能便在此荊襄之內靜候諸位便是,請~”

“如何?袁紹當真親率大軍奔赴白馬三縣了嗎?此事看來比吾料想的要早上一些時日啊,想來必是其麾下沮授、田豐等人的建議。”

“主公,如今袁紹大軍壓境我白馬三縣之地;是否應該下命讓夏侯二位將軍率軍北上抵禦呢?雖說潼關有河北四庭之二的高覽與張郃,但我白馬之圍顯然更危於開封之要害啊。”

“主公,楊修以為子泰先生所言似有其中道理;然我開封不可退!哪怕是袁紹此刻大軍南下也必不可能長久對峙,其出兵名義不足若拖至久戰則士氣日漸低落反倒會被我大軍一舉破之;因此隻需主公遣文則、公明兩位穩重之將抵禦袁紹大軍即可,其若全力隻圍我白馬一縣集全眾之軍一路大破我軍尚憂;如今其分兵而行卻不足為慮也。”

“袁本初之舉吾心甚明,袁本初不過是想讓吾給他一個說法罷了;若當真大軍起勢欲伐我兗、豫二州便不會悄然入駐白馬三縣,命人快馬至開封將吾軍令傳達!命夏侯惇無需守城將城門大開,夏侯淵千裡奔襲直撲潼關遊擊而歸;切記不可戀戰觀而歸之便可,並將此消息散播至白馬三縣之地!越早傳遞至袁本初耳中越好,此刻吾與袁本初尚不至決戰之時;他會明白吾所為。”

“是!田疇這便前往安排斥候加急送往開封傳令二位夏侯將軍。”

田疇走後曹操並未讓楊修退下,而是攜其一同轉身望向屏風之上的地形圖;上麵標識的各種地方便是此前曹操所留下的異族士卒,而在這些士卒的旁邊還有許多不一樣的標記。

“德祖以為,此刻袁紹麾下還能有幾人能完全識破吾之所想?是否會阻礙吾接下來的行動?”

“楊修以為,袁紹麾下謀士可為三等之才;其上才乃沮授、田豐為首,荀諶、許攸次之;中才乃審配、逄紀為首而辛毗、辛評次之,至於這下才便是這常隨袁紹身旁的郭圖居之。”

“喔?郭圖此人雖喜大好功,為自身小利而不顧軍伐大益;其遠見尚可,為何於德祖之中便成了下才?許攸此人有才卻急功而近利故難得袁本初所愛,為何才人又成了上才呢?”

“主公且看,昔日我等北征之時乃郭圖獻策;其所為不過是想自袁紹麾下掌權之人-沮授、田豐之中奪權罷了,勸說袁紹散權者又有何大謀略所言?袁紹外寬而內忌的同時多謀而不善斷,故無以治下;治下不足者如何治軍?然沮授、田豐甚至許攸尚能知此而勸袁紹集權為用,而郭圖則權袁紹散權而製衡;故郭圖所為乃下才。”

“那許攸又為何稱之為上才呢?吾與其年少同窗,其為人好大喜功;雖滿腹才華卻高傲示人,若收半點起伏則會喧嘩於眾人矣;此等心胸言行恐不得上佳也。”

“不錯,許攸許子遠為人輕浮而不知斂德以養身;然其正為主公之同窗又有遠超常人之聰慧,故其能於袁紹大軍之中猜想主公之所謀;此為其一!其二,許攸為人雖德不配行然才卻足以配智;其所謀不差沮授、田豐太多,故其能居上才之末也。”

“那依德祖之言,袁紹麾下能破此局者不在少數;那吾此局豈非要臨陣轉變一番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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