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是撐腰的(1 / 2)

我們結婚吧 咬春餅 9283 字 5個月前

chapter17

所以第二天,呂旅看到卓裕帶著玫瑰進來時,很有眼力見地喊了句:“大家把手上活都停一停,裕哥要在群裡發紅包啦!”

卓裕樂的,“發。”

工作群裡的紅包金額,從沒有今天這麼大過。

最後呂旅都急了,“還發啊,搶得手疼。”

卓裕麵不改色。

“彆發了吧,”呂旅捂住手機,“太多了,你還得給宛繁姐買玫瑰呢。”

薑宛繁正好出來,聽到卓裕笑著說:“沒事,以後我自己種。”

“事都忙完了?”薑宛繁問。

“沒沒沒。”呂旅吐了吐舌,一溜煙跑了。

“她訛你呢還上當啊。”薑宛繁皺眉問。

卓裕把玫瑰遞給她,“不是上當,是靠她說好話,刷刷好感值。”

說這話時,他眼角勻著坦蕩的光,一點都不令人反感。薑宛繁接過玫瑰,借著低頭聞花香的動作,擋住上揚的嘴角。

卓裕穿著半高領羊絨衫,同色係的外套,仗著長腿行凶,怎麼樣都俊朗出色。薑宛繁的視線停在他左腹,“傷不是沒好?那就儘量彆穿這麼貼身的內搭。”

這職業習慣,真是角度清奇。

卓裕大方抬手展示,故作輕鬆地調侃:“上次我穿這身的時候,我記得你看了我很久。”

明豔玫瑰自帶光,染色雙頰與眼眸。

薑宛繁莞爾,這一次停留在他身上的目光,比任何一次都要長。

還有顧客在等,薑宛繁沒耽誤太久。

據卓裕一旁打量,和顧客的溝通應該不是很愉快。

呂旅拿著一摞布料跑到薑宛繁麵前一通埋怨:“師傅,咱能退單嗎?”

薑宛繁接過尺,“我來吧。”

倒也不是呂旅矯情,還是那對廣州來的年輕夫妻。簽定金合同的時候,薑宛繁多看了兩眼,因為名字十分般配——趙水靈,程光影。

可交流起來,就不是這般如詩如畫了。

“腰間尺寸再大一點,肩膀也加寬,這衣服有點長,往小了改。”這妻子一番指點江山,雖然這一次見,比倆月前看著要消瘦許多,但氣場依舊明豔逼人。

薑宛繁耐性解釋:“其實按你的要求也可以,你瘦,穿得下,但效果就不一定好。”

“就按我說的做。”

呂旅急脾氣,差點脫口而出:“那你何必上這來多花錢呢!”——幸虧卓裕眼疾手快,攔了她一把,這才沒讓事態升級。

“這個花色就彆用了,換那種BV綠,今年流行這個色兒。”女主人扭頭朝丈夫美滋滋地提了句,“襯膚色,你可有眼福了。”

本以為是兩口子之間親昵的調情,但丈夫卻低著頭,沉默到底。

最後,薑宛繁再三確認,很直接:“如果按您的要求,成品效果一定不會太合適你。”

女主人說太多話,看起來累,坐在椅子上沒起身。她對薑宛繁笑了笑,說:“本來也不是給我自己穿的。”

薑宛繁沒細想這話的意思,後邊的細節溝通由店員繼續,薑宛繁找卓裕,就見他在沙發上閉目養神。

也沒真睡著,東西往他懷裡一放,人就醒了。

“嗯?”卓裕眉心微皺,“衣服?”

是一件淺駝色的線衫,款式極簡,寬鬆,領口處繡了一枝帶花苞的綠芽,清新亮眼。

“你換了吧,穿寬鬆點,對傷口好。”

卓裕心裡像蓋了一床被夏日陽光曬蓬鬆的棉被,暖了,軟了。他笑著問:“看出來了,你有強迫症。”

“薑老師。”這時,年輕丈夫走過來,對薑宛繁抱歉道:“不好意思,一直這麼麻煩你。”

“沒關係,我們尊重客戶的想法。”薑宛繁讓出位置,示意他坐,然後自然而然地坐去了卓裕身邊。

年輕丈夫神色低沉,聲音微抖,“其實這一次的嫁衣,不是給我媳婦兒做的。她,她生病了,胰腺癌三期,醫生說這病不好治。”

薑宛繁頓時啞聲。

“我媳婦兒說,趁她還在,要親自把關,幫我物色合適的對象。以後真有這麼個人,也不讓對方受委屈,什麼都給她備好。”丈夫眼眶紅透,“我一個人,她不放心。”

這個小插曲,刀得呂旅差點哭出來。

卓裕沒說什麼,遲了好久才想起去換薑宛繁給的這件寬鬆衣服。換好出來,薑宛繁在案台邊複完最後一遍尺。她走到卓裕身後,對著鏡子幫他調整。

“其實我媽一直不讚成我走這條路,說好聽點,傳統文化,瑰寶遺珠,但這個小眾圈子,能真正走出來的並不多。我算是很幸運的,即使這樣,我也不敢說,這條路能走多遠,走多久。”

薑宛繁聲音溫淡,徐徐道來,“我也懷疑過,迷茫過,想要放棄過。可還是堅持了下來,因為不管圈子大與小,行業冷與熱,都能服務、成就一群人的需求與夢想。就像剛才那對夫妻,太苦了。我能做的,就是為這個悲壯故事的結局,留一點真實的念想。”

讓溫柔與愛意永續。

“所以,過日子開心點,珍惜眼前人,真遇到過不去的坎了,也不遺憾。”薑宛繁撫平衣服的褶皺,從卓裕身側探出頭,對著鏡子端詳一會,滿意道:“肩寬剛好,衣長合適。”

卓裕懂,她是在寬慰他的情緒。

鏡子裡,兩人的視線交彙於一處。

卓裕轉過身,“那我們一起做到。”

“什麼?”

他微微低頭,“珍惜眼前人。”

沒能留太久,卓裕被公司的電話催了回去。

呂旅正在店門口簽收快遞,“呀,就走啊裕哥,你不和我師傅約會嗎?”

卓裕揚眉,“她沒答應,你這助攻還得努努力。”

呂旅笑嘻嘻地揮手,“知道啦!拜拜!”然後拿著快遞進了店。

薑宛繁頭也沒抬,“你又敲竹杠了?”

呂旅大呼冤枉,眼珠一轉,“你現在都站在裕哥這邊了。”

薑宛繁沒說話。

OK,默認。呂旅把快遞拿給她,“給,北京寄來的。”

一聽城市名,薑宛繁就猜到了。

果然,是一張鑒賞會的邀請函。

呂旅瞄了兩行,嘀咕道:“你都婉拒三回了,他們真是執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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