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委屈上了?你有什麼好委屈的?”
“你怨我,那一定是對我不滿意。既然不滿意,就是我做的不夠好。”卓言裕語被他編造得行雲流水,“我不是委屈,而是沒能讓你快樂的愧疚。”
“……”
風暴中心漸漸平息,薑宛繁剛有活過來的感覺,就聽卓裕忽然開口,“你準備什麼時候發微信?”
薑宛繁莫名,“發什麼微信?”
“你那兩個閨蜜,”卓裕淡聲,“你不打算為我正名嗎?”
薑宛繁笑得忘了身上的疼,卷著被子在半邊床上翻滾,“這事兒我怎麼正名?”
卓裕認真思索,倒也不是很介意,“你……開個直播?”
“卓裕。”
“嗯?”
“你想改行當牛郎就直說。”
“行。”
卓裕滿口答應,目光早已在她鎖骨上流連不已,長腿一勾,翻身就把人壓住。他的眼神熾熱露骨,不不想當斯文紳士,不見自控力,隻有填不滿的索取和對她的渴望。
“就今晚。”他啞聲,“做隻屬於你的玩物。”
卓裕躬身往下,肩、頸、頭發,通通被羊絨毯掩蓋。薑宛繁隻覺得鎖骨一涼,是他手腕上沒有摘下的白金表,他故意用表盤冰她,所有毛孔舒張開來,轟然成勢,在他耐心的折磨裡,彼此都未有過的悅感亦無限放大。
這隻白金表順著鎖骨遊離而下,與卓裕的呼吸同頻同步。
冰與火,這兩座山不停擠兌薑宛繁的五官六感。
直至抵達目的地。
手表被卓裕一把扔去地上,唇上似有熔漿翻滾,薑宛繁隻覺生死無門。
淩晨夜,窗簾一角被風席卷,外麵的冷空氣與室內的暖氣交融,吹散了臥室裡的曖昧餘味。卓裕披著浴袍,裡麵不著一物,正疊著腿,坐在窗台邊抽了一根事後煙。
臥室門虛掩,薑宛繁已徹底沉睡,卓裕仍忍不住回頭看了好幾次。
身體累極,靈魂卻清醒。這是他無法形容的一夜,從少年到青年,人生二十餘載,有過壯麗心誌,也有過少年心動,甚至,甚至卓欽典因酒駕導致整個卓家翻天覆地變化時,都不曾像這一夜,不是被動接受,不是被迫選擇,而是,完完全全隻屬於他的存在感。
以及,他內心暌違很久的一種衝動——想要更好地活著。
隻有他好,才能給薑宛繁更好的生活。
一根煙的時間,卓裕掐熄煙蒂,漱了口之後才重新回去臥室。
薑宛繁側躺,右手枕著臉,她怕冷,把自己裹得像一隻小菜狗。卓裕躺到自己該躺的位置,把人重新撈進懷裡。
向簡丹曾說過,薑宛繁從小搶被子第一名,睡覺習慣狗都嫌。
卓裕心想,明天就給嶽母大人報備一下。
彆的狗不清楚。
但從今晚起,我這條狗,不嫌。
—
周五,謝宥笛下午過來了“簡胭”一趟。
“啥?你們老板也兩天沒來了?我靠,卓裕也兩天沒在公司!”
呂旅眼睛放光,“是不是去拍婚紗照了?現在好流行旅拍!”
謝宥笛笑眯眯的,“小姑娘,單純。”
呂旅不服氣了,也笑眯眯地回答:“我這個有男朋友的小姑娘,應該沒單身的人單純。”
“呂旅。”謝宥笛正色:“你什麼時候拜卓裕為師了,忒會紮我的心。”
呂旅吐了吐舌頭,“你說我師傅他們也不拍婚紗照,也沒聽她提過度蜜月計劃。”
“急什麼,孩子生了再蜜月的也多了去。”謝宥笛不承認自己心裡酸,卓裕這邊出雙入對的,真是夠夠的了。
“這都幾點了,連親妹妹的鴿子都要放。”
卓怡曉上個月隨係裡去雲南寫生,她沒想到這一個月已經換了天地,多了個嫂子。卓裕電話裡跟她說這件事的時候,她尖叫到第二天嗓子發炎。終於結束任務回來,從高鐵站第一時間就往這兒奔。
正說著,三個人就一塊兒進來了。
卓裕單手插袋走前麵,薑宛繁和卓怡曉手挽手在後邊聊天。
這畫麵,謝宥笛又醋了。
“你能不能提升一下表情管理能力?什麼臭臉。”卓裕睨他一眼,春風得意地坐去沙發。
謝宥笛緊張地摸了摸自己的臉,“我看起來很垮?”
“但願你隻是單純地熬夜熬多了,沒有做彆的。”
謝宥笛已經四處找鏡子,從小學徒那扒拉來一塊,一照,“靠”的一聲,人跟著往沙發暈倒,“太帥了吧!”
店裡有那麼幾秒全員暫停。
謝宥笛權當他們是被美色吸引。
卓裕習以為常,從大衣口袋裡拿出一張名片遞過去,“這個教授很厲害,也難約,你可以找他去調理一下。”
“男科?”
“掛個名而已,你可以理解成,最擅長調理男性的健康。”
謝宥笛深信不疑,“行,謝謝了。”
“客氣。”卓裕微微頷首,“總不能讓你覺得我有了媳婦忘了兄弟。”
謝宥笛作死地問:“我和你媳婦掉水裡,你救誰?”
“我不會讓她掉水裡。”
店那邊,笑聲陣陣。
兩人齊齊望過去,卓怡曉和薑宛繁不知道聊些什麼,起勁極了。
“你有沒有覺得,”謝宥笛抬了抬下巴,“我們怡曉好久沒這麼笑過了。她以前總壓著心事一樣,循規蹈矩永不出錯,看起來也沒個特彆高興的時候。現在才對了味,小姑娘嘛,就是要這樣沒心沒肺才好。”
卓裕似沒聽見,隻注意到卓怡曉過於激動,時不時地挽著薑宛繁的手搖晃。
“怡曉。”卓裕叫住妹妹。
“啊?”卓怡曉轉過頭。
“彆老晃她。”卓裕翹著二郎腿,這氣質跟店裡東家似的,風輕雲淡地提醒:“你嫂子這兩天腰不好。”
卓怡曉不明所以,緊張關心:“怎麼啦?受傷了?”
薑宛繁一瞬沉默,卓裕好似風流小爺,事不關己地挑了挑眉。
“嗯,腰疼。”薑宛繁硬著頭皮強裝鎮定,“……被小破車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