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不能碰的(2 / 2)

我們結婚吧 咬春餅 10694 字 4個月前

謝宥笛家大業大,他媽萌萌女士在C市的交際圈地位非常高。乍一聽這事之後,義憤填膺地說要辦一場時裝秀。

謝宥笛當場懵逼,“辦時裝秀乾嗎?”

“展示一下薑薑的作品。”

“我看您是想展示一下自己吧。”

“滾蛋逆子!”

盛梨書嗬嗬了,“虧我還覺得齊雅不錯呢,簡直瞎眼。薑薑你也彆放心上,以後彆接這種單了。”

薑宛繁的臉隱在明暗交替的光線裡,看不實眼中情緒。全程安靜地聽完,她忽然說:“小書。”

“啊?我在。”

“以後有這方麵的資源,你告訴我。”服務生正好進來送小食,木門推開的一刹,外麵的光像打開的折扇,角度的光正好打在她眉眼。裡頭有真實的怒容,以及不容商榷的決心——

“他也彆想好過。”

……

連日來的情緒低壓得以釋放,薑宛繁在回去的路上就睡著了。開到地下車庫,卓裕沒把車熄火,乾脆坐在車裡等她自然醒。

薑宛繁被一聲尖銳的鳴笛響驚醒,渾渾噩噩地看了一圈,“我睡多久了?”

“淩晨一點半。”卓裕看了眼手表。

薑宛繁呼了呼氣,“你叫醒我呀,還陪我坐這麼久。”

“眼都熬紅了,想讓你多睡會。”卓裕挑眉,“餓不餓?”

薑宛繁摸摸肚子,“有點。”

“出去吃還是叫外賣?”

薑宛繁撇了撇嘴,“算了吧,不吃了。”

卓裕沒勉強。

到家等他洗完澡,薑宛繁已經在床上了。連睡衣都沒換,挨著床邊一點點,整個人蜷成蝦米狀,把頭埋進枕頭裡,隻留鼻子出氣用。

卓裕把她輕輕往裡挪了挪,怕她一個翻身摔下床。這麼大的動靜,薑宛繁依舊閉眼睡得沉。卓裕明白,她心裡頭的委屈還在。

好在薑宛繁是個複原能力相當強的人,第二天就回血成功,早上對著鏡子描口紅的時候,她跟卓裕商量:“晚上請謝宥笛和小書他倆吃個飯吧,這事兒他們幫了不少忙。”

卓裕換好衣服從試衣間走出,邊係領帶邊問:“你確定讓他倆見麵?”

薑宛繁笑了笑,“放心,迪哥我信得過,不會亂拍女明星的。”

卓裕眉頭攏了攏,他不是這個意思。

謝宥笛說自己最近睡眠質量不好,沒事總是驚醒,心臟一跳一跳的,說自己預約了寺廟燒香驅驅邪。

來吃飯可以,但得卓裕開車來接,簡直一身臭毛病。

路上,謝宥笛問定在哪裡吃。

“喃鳴山苑。”

“好地方啊,這裡的位置可不好訂。”謝少爺很滿意,“感覺到了你對我的重視。”

那你是想多了。

卓裕點到即止,“不是我訂的,到了你就知道。”

喃鳴山苑的安保做得非常出彩,是盛梨書的聚會根據地。侍者引路到高層貴賓包間,推開門,裡麵早到的薑宛繁和盛梨書有說有笑地轉過頭。

謝宥笛猛地大聲:“就是你造我的謠!以為有張明星臉了不起是吧,你向盛梨書交版權費了沒!”

盛梨書嗤聲不屑,“二哈來了。”

“誰二哈,你才二哈呢!”謝宥笛神色憤憤,氣得直挽衣袖,上回的仇還記著,“你一小姑娘能不能矜持點?瞎熱心個什麼勁兒?給不認識的男人掛男科,你咋地不扶老奶奶過馬路呢!”

盛梨書當仁不讓,“我就愛普度眾生,助人為樂,積德行善。我這是為你好。”

“我謝謝你啊女菩薩。”

“不用謝,本菩薩會保佑你下次複查不用排隊的。掛號費轉給我!”

“缺錢就少做好事。”

“對,就缺錢,缺你這五塊八買彆墅。”盛梨書朝他扮鬼臉略略略,“小氣!”

“我就小氣,一毛不拔!”謝宥笛板著一張俊臉,越挫越勇。

盛梨書驀地一頓,“原來你是窮。怎麼會窮呢?所以你又跟李阿姨分手了?怎麼這麼想不開。”

謝宥笛氣到頭發絲都在抖。

盛梨書眼睛一亮,突然興奮:“彆動,對,就是這個表情!對不起啊,我說錯了。”

謝宥笛嗬了嗬,剛準備伸出友誼之手,“知道錯了吧。”

“嗯。錯了。”盛梨書端詳他許久,真誠道:“你不像二哈,而是短腿柯基。”

“靠!!你個贗品!”

這一頓飯吃得雞飛狗跳,薑宛繁和卓裕免費看了一場脫口秀,唇槍舌戰極其精彩。卓裕看著薑宛繁喝完一碗雞湯,這才捏了捏她的手。薑宛繁的笑容掛在嘴角,被那倆活寶逗得合不攏嘴,“怎麼了?”

卓裕側著頭,在她耳邊輕聲:“公司還有點事,待會讓謝宥笛先送你回家。”

不疑有他,薑宛繁答應:“好,那你慢點開車。”

一頓飯吃到九點,進入市區,謝宥笛還在碎碎念,“你怎麼會跟這種人做朋友呢,誒,你倆怎麼認識的?她長得這麼像盛梨書怎麼不進娛樂圈呢?”

“你不是討厭她嗎,還問這麼仔細呢?”三月春寒,但風已不似隆冬冷徹,薑宛繁滑下半邊車窗過風,下意識地劃亮手機屏。

似是心靈感應,卓裕發來新消息:“到家報個平安,我0點前回。”

薑宛繁心落定,能集中精神回答謝宥笛的問題,“哦,我和小書是高中同學。”

……

城市另一邊,月當空懸,明如鋯石。

這幾日氣溫陡升,泥土縫隙裡都能看到冒尖的嫩草芽。某小區,這兩日主乾道施工,車輛分流,從三條小道駛進駛出。

黑色卡宴停在粗壯的梧桐樹乾後,修路的原因,這一塊路燈暫滅,隻留依稀的太陽能燈勉強照路。卓裕滑下半邊車窗,手指搭在窗邊沿,貪涼這初春的夜風。車裡,煙熏如密織的布,薄如裟,味道卻格外嗆人。儲物格裡的銀色雪茄盒像天上月亮的縮影,冷冽安靜。

抽到第五根,卓裕視線定在某一處,然後垂下眼眸,兩指夾住煙尾垂直摁熄於車載煙灰桶內。他下車,順手將黑色風衣外套拉鏈拉至頂端,除了五官,渾身遮蔽得嚴絲合縫。

晏修誠路過卡宴車邊時,目不斜視。

卓裕在尾箱後拿東西,頭不曾抬,動作不疾不徐,從頂蓋下拿出一隻黑色手電筒,再抬手按下關合鍵。

晏修誠步履不停,從這過去入戶梯有相當長一段綠化小道,綠蔭成林,四季繁茂。走著走著,他腳步慢了三分,下意識地往後看。

身體還沒完全轉向,肩窩一陣劇烈疼痛,一道黑影傾蓋而來。

“卓裕!”晏修誠驚慌大叫。

剛落音,卓裕抬腳對著他的膝蓋就是狠狠一踹,晏修誠猝然跪倒在地。卓裕眼疾手快,毫不含糊地拿紙團塞他嘴裡,然後單手拽住他衣領,拖麻袋一樣走到綠化林中。

幽暗之中,草枝尖銳地刮蹭五官,晏修誠被他按倒在地,反手鉗製,根本沒有反抗的餘地,隻能發出驚恐的嗚呼聲。整個休閒區,隻有這條道這一截路是監控死角,綠林作掩,卓裕有恃無恐。他冷眼如刃,麵無表情地狠狠踩著晏修誠的胳膊。

晏修誠痛苦哼叫,頭上汗液如豆。

“你就這點膽?”卓裕嗤笑,然後蹲下,用手電筒挨打著晏修誠的臉,語調如一捧寒山雪。

“晏老師記性不太好,忘記春節前我對你的祝福是身體健康了。我今天再給你長長記性。”

下一秒,卓裕扯著晏修誠的衣襟往上一拽,目光如刃,“把你這不服氣的眼神給我憋回去,老子就是來清你的場。你給我記住了——彆他媽再去惹薑宛繁,她現在是我老婆,不是你能隨便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