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拆字大師(2 / 2)

我們結婚吧 咬春餅 11003 字 7個月前

“正經劇。”盛梨書歎了口氣,蔫不拉幾地答。

“你怎麼好像還挺失望?”謝宥笛奇怪,“正經劇不好嗎?現在不都宣揚根正苗紅的主旋律。”

盛梨書白他一眼,懂個屁,跟柯基聊什麼夢想。

卓裕順口一問:“這劇裡你演什麼?”

“那我當然是女一號。創業劇情,航空題材,我演一個女企業家。男二有事求我,但高二的時候,我暗戀他,向他表白,被他拒絕了。他如今落在我手上,我怎麼會讓他好過。”盛梨書口若懸河,言無不儘,“女子報仇十年不晚,得罪女人沒有好下場。”

謝宥笛聽得恍恍惚惚,“男一呢?”

“男一自然被我的魅力拿捏,不值一提。”盛梨書沒說過癮,“來,我們繼續聊回男二,這個男二真的很作死。”

卓裕忽然一頓,握著礦泉水瓶的手也忍不住把瓶身捏出個凹。

暗戀,表白,拒絕,作死……這些詞語串聯在一起,斷了幾天的思路瞬間通電發光。

“我知道了。”他忍不住自喃。

“你知道什麼了?”謝宥笛莫名其妙。

保險起見,卓裕再次複核了那位農場主的姓名,很好記,林宇宙。卓裕認識的人裡,也有一個姓林的,老家也是這個地方。

“大學學妹,比我低兩屆,讀的體育教育專業。”卓裕默了默,覺得這事太特麼玄乎費解,難以啟齒道:“這個學妹喜歡過我,被我拒絕了。”

林米柚當時還擺了愛心蠟燭在男寢樓下,聲勢浩大地拿著麥克風喊話。這姑娘的性子像太陽似的,熱辣膽大,追卓裕這一段還成了體校女追男的標準範本。

謝宥笛震驚,“農場主是她爹?”

卓裕艱難地點了下頭。

“這什麼孽緣?”謝宥笛轉念一想,另辟蹊徑,“約她出來吃個飯,你給她磕十個頭道歉,哄好人,消了氣,這事就還能繼續談。”

卓裕神色複雜。

“你還想開滑雪場嗎?你還要租場地嗎?你還記得你的夢想嗎?跟學妹吃頓飯怎麼了,那也是你年少時造的孽,遲早都要還。現在是給你長記性,做人留一線,以後好相見。這個道理想必你今後都不會忘記。”

卓裕:“……”

“她隻是要你的麵子,又不是要你的腰子!說,你要麵子還是夢想?!你要重獲嶽父的歡心?!還是要繼續維持這可笑的男人自尊?!”謝宥笛鏗鏘有力地問。

卓裕聽得熱血沸騰,心一橫,“我這就打電話。”

耳朵貼在門簾後的盛梨書捂住嘴,悄悄摸摸地離開休息棚,然後躲在大樹下給薑宛繁發微信。

盛梨書:“你老公要去見初戀了。”

盛梨書:“他說要把兩個腰子送給她。”

盛梨書:“我現在給你訂機票,趕緊來守住你丈夫的腰。”

……

通過幾個同學,不難問到林米柚的聯係方式。

卓裕的手幾度猶豫在撥打鍵上方,遲遲下不了手。謝宥笛抓著他的手往下摁,“走你的!”

那頭很快接了,林米柚的風格一如當年,開門見山道:“卓學長,你終於找上我了。”

這語氣,兩分興奮三分期待還有五分大仇將報的快樂,翻譯過來的意思就是——你終於落在了我手上。

都不用卓裕開口邀約,林米柚主動提出一起吃晚飯。

去的路上,謝宥笛賤兮兮地在他腰上摸了摸,一臉苦大仇深,悄悄說:“待會啊,這腰子就沒了。”

卓裕不耐地拂開他的手,“神經。”

林米柚約著吃一鍋燉,熱火朝天的店門口,她笑眯眯地揮手,“卓裕學長,好久不見。”

很清爽的一女孩兒,性格直爽,往那兒一坐,藏不住話,一股腦地托出,“你比大學時更帥了,但那時候你可太討厭了,說拒絕就拒絕,男寢樓下跟你表白用的蠟燭還花了我半個月生活費,你不答應就算了,至少把錢給我報銷啊!”林米柚一頭短發,元氣精神,豪邁地倒了三杯酒,一口悶,“來來來,解解渴。”

卓裕笑起來,點點頭,“好。”

六十度的白酒辣喉嚨,謝宥笛差點沒當場去世。

都不用卓裕開口,林米柚早就憋不住了,“那天我爸說有人要做滑雪場,我還挺高興的,可一聽你的名字,我恨不得三個後空翻!終於給我逮著機會報仇了!”

謝宥笛深吸一口氣,“你準備怎麼報?”

“我報完啦。”林米柚攤攤手,“把學長急了這麼多天,我舒坦了。”

“就這?”

“不然呢?”

“不是,”謝宥笛咂了咂嘴,雙手交疊在桌麵往前坐了坐,“你就不想讓他割個腰子什麼的?”

林米柚醍醐灌頂,招手呼喚服務生,“老板,再烤三個羊腰子!”

這時,一道清淺又熟悉的女聲鑽入耳裡,“不要放太辣,我先生嗓子疼。”

卓裕以為是幻覺,猛地轉過頭。

店門處,和剛才點菜的服務生交談的,確實是薑宛繁。

卓裕皺眉,下意識地掐了一把大腿,疼,可見是真的。謝宥笛揉了揉眼睛,“那人怎麼和小薑長得那麼像呢?”

薑宛繁走過來,笑意盈盈。

更玄幻的是,對麵的林米柚站起來,激動揮手,“宛繁姐!!”

……

林米柚的媽媽是薑宛繁的一個遠房表姑,嫁來這邊快三十年,已經很少回霖雀。但小輩間的聯係並不淡薄,單獨拉個小群,時不時地在裡麵吹水聊天。

回到酒店半小時,卓裕仍有點恍惚。

薑宛繁在洗澡,淅淅瀝瀝的水聲像落雨,而他的心也跟被雨水浸泡似的。腦子裡隻有一個念頭,他和薑宛繁真是命中注定的一對。那些與他有過感情羈絆的人,繞了一大圈,竟都是薑宛繁的人。

卓裕自顧自地笑起來,邊笑邊搖頭。

“你好像不滿意,或者有點遺憾?”浴室門開了,爭先恐後奔出嫋嫋熱氣。白霧般的水汽裹著薑宛繁,她隻圍著一條自己帶來的浴巾,清新綠,襯著如雪的膚色,很容易激發破壞欲。

卓裕眼神變深,變沉,想要一探究竟。

薑宛繁似是故意,敞開浴室門,若隱若現地在門口吹頭發。香氣與熱氣一陣陣地往他鼻間撲騰,招引。卓裕丟掉定力,從身後抱住她,浴袍礙事,他的手從下往上,直至被浴袍完全蓋住,細膩地感受著材質的柔軟。

電吹風滋滋作響,幸虧他的手腕撈住人,薑宛繁才不至於軟坐於地。

她轉身,摟住他的脖子,臉埋在他鎖骨處。

卓裕邊親邊問:“突然來是要給我驚喜嗎?”

薑宛繁唔的一聲,不知是回應他的手,還是他的問話。

卓裕掌控節奏,適時停頓,給她回答的力氣。

薑宛繁軟聲坦誠:“我想你了。”

卓裕心尖一顫,耳膜被碾壓切割,轟轟烈烈的震動,心口淌出了蜜糖。她如稚子赤誠,心無旁騖地訴說喜歡。卓裕環著腰肢,單手輕鬆將人提拎而起。

浴巾還有另一個使命,當托花的軟墊也再合適不過。

薑宛繁尚留理智,推抵卓裕的肩膀,“在這?”

卓裕的掌心繞到她腿窩,利索地往上一推,低聲說:“放心,不會磕著。”

等薑宛繁反應過來,勉強隻看得到他黑黢蓬鬆的頭頂。

薑宛繁像被糅進風裡、浪裡,經不住太激烈的風雨,已迫不及待地化身成朝他狂奔的春水。

外麵,是遼闊空曠的夜空,酒店的樹影斑駁對稱,像極了卓裕硬朗的肩型,和勻稱雙腿起伏搖擺的曲線。薑宛繁手握拳抵在唇邊,牙齒咬住骨節。

她也試圖阻止,以可憐之姿撒嬌哀求。

卓裕短暫抬頭,敷衍地應了聲,“……哦。”

哦。

有求必應,拆字大師正式上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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