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5章 大武國,滅(1 / 2)

那位已然風燭殘年、行將就木的老者,就在剛才,隱約聽到了從那厚重的牢門外傳來的陣陣吵鬨之聲。然而,此刻的他早已心如死灰,對於外界發生的一切都漠不關心,完全提不起絲毫想要探知究竟是誰在那裡喧嘩的興致。

如今他隻剩下最後一口氣懸著,上不得,下不去。他的生命之所以還能得以延續,全靠那些珍貴無比的天材地寶強撐著。這些稀世珍寶雖然保住了他的性命,但卻無法減輕他所承受的痛苦,反而讓他覺得每多活一秒鐘,都是一種深入骨髓的折磨。

曾經的武恩從未想過,有朝一日,自己竟會如此熱切地期盼著死亡的降臨。那種對解脫和安寧的渴望,如同熊熊烈火一般在他心中燃燒,似乎隻有徹底告彆這個世界,才能讓他得到真正的安息。

而就在武恩沉浸在絕望與痛苦之中的時候,忽然間,一個熟悉的聲音傳入了他的耳中。那是有人在呼喚他的名字!刹那間,仿佛一道閃電劃過黑暗的夜空,武恩原本黯淡無光的眼眸中閃過一絲驚喜。他用儘全身僅存的力氣,艱難地抬起頭來,目光緩緩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

當他終於看清楚站在牢門前的那個人影時,武恩整個人如遭雷擊,瞬間呆住了。眼前之人,正是那個深深烙印在他心底深處的人——李無憂!這一刻,武恩感覺自己仿佛回光返照一般,一股難以言喻的力量湧上心頭,驅使著他不顧一切地撲向牢門。

隻見武恩那雙乾枯得猶如樹枝一般的雙手緊緊抓住牢門上的柵欄,由於太過用力,手指關節都泛出了蒼白的顏色。他瞪大雙眼,臉上露出一種近乎癲狂的興奮神情,口中不停地念叨著:“是你!是你!是你!”

麵對武恩這般過激的反應,李無憂不禁向後退了幾步,一臉疑惑地問道:“怎麼?看到我居然會這麼激動嗎?”

:“你來了,我那不孝的兒子應該死了吧?哈哈哈…那個白癡,我和他說過,他鬥不過你,可他不信邪,以為靠百花宮的那個瘋女人就能戰勝你,他不習武道根本就不知道你的實力。”武恩仿佛贏了錢的賭徒一般,開心的笑著。

李無憂緊緊皺起眉頭,麵色凝重,聲音低沉而有力地說道:“我原本並無心與你大武國大動乾戈、刀兵相向,然而卻是你們父子為了自己的野心,對我步步緊逼,我最煩的就是你們明明敗過一次也絲毫沒有放棄自己野心的意思。”

聽到這話,武恩突然仰頭狂笑起來,那笑聲震耳欲聾,仿佛要衝破雲霄一般。笑罷,他惡狠狠地吼道:“哈哈哈!你對權利沒興趣,是因為你本身強大到足以站在權利之上,根本不懂權利對凡人的誘惑。

不論如何,他死了就好!隻要他還活著一天,我就算死也難以心安理得!”

李無憂目光如炬,直直地盯著武恩,眼中滿是難以置信之色,高聲質問道:“真沒想到你竟然如此鐵石心腸,狠辣無情!他可是你的親生骨肉啊!”

麵對李無憂的質問,武恩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難看,但僅僅隻是片刻功夫,他便又迅速恢複到之前冷漠的模樣,嘴角掛著一抹令人心寒的冷笑,不屑一顧地回應道:“親情?哼!在這帝王之家,何來所謂的親情可言?倘若我武恩一味顧及親情,又怎會有如今這般地位成就?為了能夠讓我武家飛黃騰達、稱霸天下,哪怕需要付出再大的代價,我也絕不會有半分猶豫!”

言罷,武恩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努力平複一下自己激動的情緒。隨後,他的語氣逐漸變得平靜下來,緩緩開口問道:“多謝你特意前來告知於我這個消息,如今知道他已命喪黃泉,我總算可以毫無牽掛地閉上雙眼了。此生我最大的心願已然達成……”

李無憂麵帶微笑,目光落在仿佛已經將一切都拋諸腦後的武恩身上,略帶調侃地說道:“嘿,瞧瞧你這樣子,難道就隻關心那武風雲的生死存亡,而對整個大武國都毫不掛心嗎?”

武恩緩緩閉上雙眼,臉上流露出一種釋然和輕鬆的笑容,他輕聲回應道:“大武國啊……已然覆滅。可我並非那亡國之君,又何必為此耿耿於懷呢?說起來,武風雲那個忤逆之子,這輩子倒是乾了一件稱得上孝順之事——將我頭頂上這頂‘亡國之君’的沉重帽子給搶了去。如此一來,倒也讓我少了許多煩惱。”

站在一旁的武晴默默地聆聽著二人的交談,自始至終,她的神情都是那般冷漠,似乎眼前這場關於國家興亡的討論與她毫無關係。實際上,她自幼便接受了極為嚴苛的皇家教育,深知身為公主的自己在這個龐大的帝國內不過隻是一個政治工具罷了。打從呱呱墜地的那一刻起,她就時刻準備著成為犧牲品,充當聯姻的籌碼以鞏固帝國的統治。

然而此時此刻,當她得知大武國已然不複存在時,內心深處竟不由自主地泛起了幾絲即將重獲自由的喜悅之情。那座曾經束縛著她的皇城,這座猶如巨大牢籠般的地方……終於要迎來被摧毀的命運,而動手拆除它的,正是此刻站在麵前這位淩駕於皇權之上的年輕男子。

他的事跡自己也有所聽聞,每一件都在打破這個世界的規則,那些上位者為彆人定下的規則。

從華龍城比武大會的嶄露頭角;到皇城劫法場名動四海;組建武王大軍,擊碎了慕容千秋的野心;一直到如今,自己的國家也將被他擊碎,這一切…好快啊…

“嗬嗬嗬……有道理,你雖然敗了,但卻不是亡國之君,唉……我就沒想到這一層。”李無憂撇撇嘴,臉上帶著一絲戲謔的笑容,仿佛是在跟老友開玩笑似地說道。他那輕鬆隨意的語氣,讓人很難想象他們之間正處於一種敵對的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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