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揚:“……”
樓揚低聲哀嚎:“上流社會可真刺激,我他媽的裱了快三個小時的蛋糕啊!”
周清洛看著那個被毀的蛋糕,“你裱的?”
樓揚:“……”
周清洛特彆佩服這種學習能力強的孩子,真誠發問:“你不是軟件工程專業的嗎?乾了一個月就會裱蛋糕了?”
樓揚沉默半晌,又說:“我同事裱了快三個小時的蛋糕啊!”
樓揚看了眼又在賓客中彬彬有禮的江時彥,忍不住低聲說:“那個江時彥真是渣,吊了人家四年,說甩就甩了。”
“......”
周清洛看了江時彥一眼,他笑盈盈地應付賓客,似乎剛才的小插曲與他無關。
周清洛再看凋零的玫瑰和被毀了的蛋糕,幽幽歎了口氣。
他忽然想到了一句詩——
衰蘭送客鹹陽道,天若有情天亦老。
*
接近晚上十點,宴會才結束,賓客散儘,周清洛和樓揚收拾甜品台。
今天晚上他們的甜品台格外冷清,沒人光顧,像是所有的甜點都像那個大蛋糕一般,被汙染過了似的。
樓揚惋惜道:“雖然錢付過了,但要是讓崔姐看到剩那麼多,她非得難受好幾天,說這些人不是東西,為了排場浪費糧食。”
周清洛沉思了一下,說:“我們拿到夜市上去賣吧。”
樓揚:“?”
周清洛送外賣一個月了,對這附近的商圈很熟悉,不遠的地方就有一個夜市,因為白天太熱,人們晚上才出門,夜市尤為繁華熱鬨。
周清洛眉飛色舞道:“道具和食物都有,我們到夜市裡擺個甜品台,便宜點賣,肯定賣得出去,”他頓了頓,又說:“不過,要再辛苦兩個小時,你去嗎?”
樓揚特彆佩服周清洛,無論在什麼情況下,他似乎都能想出辦法來。
兩人一拍即合。
到了停車場,周清洛有點內急:“你等我一下,我去上個廁所。”
周清洛到廁所裡時,被嗆得快要窒息。
裡頭一股很濃的煙味和酒味,某個坑裡還傳來有人嘔吐的聲音。
他在小解,廁所門突然開了,搖搖晃晃走出來一個人。
周清洛衝水,提好褲子,正準備拉拉鏈,忽然牆上的影子被另一道影子罩住了。
周清洛回過頭,差點沒嚇死。
宋淩頭發散亂,臉色蒼白,醉意朦朧地看著他。
周清洛慢條斯理地拉好褲鏈,想繞過堵著他的宋淩往外走。
宋淩亦步亦趨,來回幾個回合後,周清洛歎了口氣,無語地看著他。
宋淩眼眸動了動,忽然伸手把他拉近了懷裡,緊緊地抱著,將頭埋在他的頸窩裡,纏著他無法動彈。
周清洛:“???”
牆上的兩道影子交纏,周清洛覺得自己像是被一頭傷痕累累的豹子纏住了,豹子一不高興,就張開嘴,尖銳的獠牙咬破他的大動脈。
他正這麼想著,宋淩果真張嘴,不輕不重地咬了下他的脖子,再像舔傷口一般,伸出舌頭舔了舔。
!!!
周清洛清醒了。
他用力推開宋淩:“你他媽的放開我!”
宋淩抱得更緊了,聲音還帶些哽咽,迷迷糊糊呢喃著:“求你,彆走,彆離開我,你說你不會離開我的。”
周清洛明白了,宋淩把他當成了白月光。
他哭笑不得,好說歹說,宋淩都沒放開他,還迷迷糊糊念著白月光的名字。
原來揉進骨血裡的擁抱,這麼幾把疼!“臥槽!”
周清洛將錯就錯,順著他的話安撫似的拍了拍他的後背,爭一口氣:“寶寶我不走,誰走誰是狗,求你先放手,勒死毀所有啊!”
宋淩終於動容了,鬆開了些,周清洛趁機用力推開他,後退一步。
可動作沒宋淩快,他手一撈,環著他的腰,將人圈住。
周清洛清了清嗓子,指著自己的臉,“你看清楚了,我是周清洛。”
宋淩眼神空洞,茫然地看著他。
周清洛儘量冷靜道:“費儘心機靠近你的那個周清洛,你可不能讓我得逞了,萬一咱倆發生了什麼,你就不潔了,不潔了,你就不配擁有真愛,懂?”
周清洛都快被自己的循循善誘感動哭了。
隻見宋淩渙散的眼神慢慢聚了焦,箍在他腰間的手也鬆了些。
宋淩喃喃重複他的名字,“周清洛?”
他忽然想到那天在江時彥樓下,他聽到這個名字時,漆黑的小區驟然點亮,和他黃色頭盔上搖擺的向日葵。
還有他在網吧跟人斤斤計較十幾塊紅牛錢,剛才為了護住蛋糕車摔倒的狼狽樣子。
宋淩忽然眉眼舒展,笑了聲,鬆手。
周清洛:“?”
“哦,周清洛,那個搞笑的家夥。”
周清洛:“......”
看他一臉戲謔,加上莫名其妙被他占了便宜,周清洛很不爽,一咬牙,屈膝,毫不客氣頂向他的肚子。
宋淩痛呼一聲,捂著腹部順勢倒地。
周清洛:“在一些沒意義的事情上浪費時間,你才搞笑,好好活著不好嗎。”
作者有話要說:周清洛:“不潔了,你就不配擁有愛情。”
宋淩星星眼:“我潔白如玉,我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