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地風俗不一樣,小宋這次出差回來,就病成這個樣子,興許是染上了不吉利的東西。”
“哪有什麼不吉利的東西。”
“圖個吉利嘛,萬一有用呢,你快點在紅紙上寫願望,晚上要貼在小宋的床頭。”
周清洛拗不過他。
不過老人也就圖個開心,周清洛也就依了他。
顯然,宋淩現在也是這種心態。
周守林走過去,用艾條變成的藤在宋淩身上像過飛機安檢一般,來來回回掃了好幾遍,再斬釘截鐵地將艾條扔到外麵去,義正言辭道:“跨。”
焦左嚇了一跳。
宋淩抿了抿唇,抬腿跨過火盆,邁進院子裡。
非常有儀式感。
他腳一落地,周守林喜笑顏開:“好了,以後我們宋淩就一輩子平安健康了。”
周清洛終於憋不住,噗嗤笑出聲,附和道:“平安健康。”
宋淩笑得滿足,“謝謝周叔。”
周守林:“沒事沒事,你彆笑話就好。”
宋淩:“不會。”
焦左鬆了一口氣,喃喃自語,“結束了吧,現在可以說話了吧。”
周守林:“可以了可以了。”
焦左輕聲問:“叔,剛才你說跨的時候,我嚇了一跳,魂會不會飛走啊?”
周守林樂嗬嗬笑:“放心,飛不遠,最多是飛到姑娘身上,不能再遠了。”
所有人哈哈大笑。
焦左心想,周清洛的爸爸也那麼好,怪不得宋淩賣掉了大平層,削尖了腦袋也要跑到這兒來住。
這兒才像個家的樣子。
焦左從小父母離異,在奶奶身邊長大,他這時候竟有點羨慕宋淩了。
“周叔,剛才你那個儀式有什麼說法嗎?不是新娘子或者新女婿上門的時候才會跨火盆嗎?跨我家火盆,就是我家人嘛。”
焦左邊說邊看向跨了火盆的宋淩。
周守林:“各地不一樣嘛,我們老家的說法就是去邪祟病魔,保健康,一會還要把寫著願望的紅紙貼在小宋的床頭,這個儀式才算完。”
焦左:“哦哦,知道了,下回我也來一個。”
宋淩:“……”
焦左這才打量周清洛的家。
明明是兩個大男人住的房子,卻乾淨得像每天都有田螺姑娘收拾一般,小院子空曠乾淨,房子雖然不大,但卻很整潔,連沙發上的坐墊都是平整乾淨的,生活氣息很濃,很溫馨。
焦左感歎,“叔,你家也太好了吧。”
周守林:“哎,小破房子。”
焦左:“不破不破,我小時候也是住這樣的單位房,不過我家可比你家亂多了。”
焦左往房間裡一看,有點想笑。
這間帶著陽台的房間應該就是宋淩和周清洛的房間。
兩張單人床中間隔著一個床頭櫃,床頭櫃上有一盞小夜燈。
確實像標間。
焦左悄咪咪地問宋淩,“你怎麼回事?住了這麼久,兩張床還沒有合在一起啊,行不行。”
宋淩斜著眼,看了他一眼。
焦左做了個膠帶封嘴巴的動作。
四個人在小院子裡打牌,時不時還傳來焦左的聲音。
“宋淩你不是吧,你又讓清洛,你還是人嗎你。”
“不是吧,又讓,你還能再偏心一點嗎。”
周守林在廚房裡燒飯,四個人在小院裡打牌,一會相互埋汰,一會笑得開懷,一切寧靜祥和,無關喧囂和繁忙,就和小時候一般無憂無慮。
一直到了深夜,焦左還不想走。
周清洛的家有魔力,讓人來了就不想走。
他抱著周守林的手臂,“周叔,在你客廳也加張床吧,我也想住進來。”
小慈:“我也想住進來,我睡廚房,叔叔做的飯太好吃了。”
周守林:“以後常來找清洛玩。”
宋淩就沒那麼客氣了,直接下逐客令,“這麼晚了,你也該回去了。”
焦左依依不舍地走了,宋淩叫住他,“你等會。”
焦左騷裡騷氣地挑了挑眉:“今晚你想留我?”
宋淩麵無表情地塞了一張傳單到他懷裡,“周師傅便當,美味健康,焦老板看看員工有沒有需要訂午飯。”
焦左:“可以。”
小慈:“也給我一張。”
周清洛:“……”
焦左和小慈走了,周清洛和宋淩幫著周守林收拾房間,已經快十二點。
周守林一拍腦袋,“哎呀壞事了。”
周清洛:“爸你怎麼了?”
“要貼在小宋床頭那個紅紙條呢?趕緊貼上,過了十二點就不靈了,不然明天小宋還得跨一次火盆。”
周清洛:“……好好好,這就去。”
周清洛剛轉身進屋,宋淩後腳就跟了上來,他關上門,人立刻貼上來,他摟住周清洛的腰,胸口緊緊貼著他的背,還騰出一隻手把門反鎖,再將臉埋進周清洛的脖頸,閉著眼睛深深吸了口氣。
懷裡的人是他的信念,他的光,他拚了命都要守護的人,也是他最本能的渴求,最原始的欲/望。
“清洛,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