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她乾脆不裝了。
那張如仙似幻的臉一下子冷下來，陰戾遍布滿臉：“你到底是什麼人？”
秦風抱著胳膊，就這麼和她麵對麵，也不怕她會突然出手，笑道：“我還能是什麼人？自然是三年前被你們無相宗放棄的那個廢物啊。在你們眼裡，凡骨，就是廢物，對吧？哪怕是你，也一樣。”
雖然仲夢然剛才還在自己麵前訴說衷腸，但是從見她第一麵秦風就看出來了，這個女人也一樣，打心底裡是看不起凡骨的。
他們這些覺醒了靈骨的人都自詡天之驕子，而自己這個哪怕曾經覺醒過靈骨的人站在他們麵前，也該如螻蟻一般。
可是，這些話就算是事實，但也不該從秦風的口中說出來。
這讓仲夢然很不滿意。
她最不滿意的，就是秦風現在的態度和眼神。
他的態度十分自然，完全沒有不甘和憤怒。
身為一個已經被仙門拋棄的凡骨，他不該有這種態度才對。
他應該為自己失去了靈骨而瘋魔，為自己隻是一介凡骨而卑微。
他不能是這種毫不在意的姿態，這樣會讓人覺得靈骨於他而言好像可有可無。
而從他的眼神裡，充滿了不屑和戲謔，看著她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一個小醜。
仿佛從一開始，秦風就已經看透了她的真麵目一般。
要知道，仲夢然還從來沒有遇到過有男人對她露出這種表情。
來自女人敵意的目光她看多了，根本不在意。
而來自男人的目光中，也不是沒有對她無感的，但從沒有過什麼人對她露出這種戲謔嘲弄的眼神。
哪怕是仙門中的大弟子，哪怕不喜歡她，也不會像秦風，好像從一開始就在看她表演。
更何況，秦風隻是區區凡骨，他憑什麼！
“嗬嗬，這不可能。”仲夢然冷冷道：“如果你真是秦宇的哥哥，一個失去了靈骨的凡人，怎麼可能進到這裡來？更不可能在這種情況下如此冷靜。”
“所以，你到底是什麼人。”
她手裡的長劍已經出鞘，拎著劍一臉森冷地盯著秦風，仿佛下一刻就會一劍殺了他。
然而秦風仍舊很淡定，背後背著長劍，好整以暇地看著她：“我說過，我就是秦風，一個沒有靈骨的凡人而已。”
“你可以懷疑我，但是不是現在。因為你要是再不去幫忙，我想你這次就真的要一個人回去了。”
“又或者……連你自己都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