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麵的人應了一聲,卻半天沒有露麵。
秦風則緊張地盯著竹樓的門,哪怕知道可能性不大,他這時候還是沒忍住開始緊張起來。
——嘎吱!
不知道過了多會兒,竹樓的門忽然打開了,從裡麵走出來一道身穿玄色長衫的身影。
就在看見這道身影的一瞬間,秦風愣住了。
那道身影傲然而立,一身寬鬆的玄衣十分隨行,白發白須都已經很長了,而且完全沒有要將頭發束起來的意思。
可即便披頭散發,老者給人的感覺也絲毫不邋遢,反而有種山中高人輕鬆寫意的既視感。
但秦風死盯著不放的是老者的那張臉。
即便已經白了頭發,即便半張臉都被胡須遮住了,可秦風怎麼可能不認識那張臉呢?
要不是那張臉的主人,或許他已經死在了那場車禍之中。
即便不死,或許他現在也隻是一個被愛人拋棄、被家人痛恨、被社會嫌棄的普通人,甚至連普通人都不如。
正是那張臉的主人,讓他有了重新選擇人生的機會,也是那個人,讓他在絕望之中有了一線希望。
他怎麼可能認不出來呢!
“師尊,那個凡人就在……”
“師父!”
沒等祝星彙報完,秦風已經失聲叫了出來。
祝星轉過頭來看向秦風,一臉莫名其妙:“秦風師弟,你在叫誰?”
秦風的動靜不小,他叫完這一聲之後,除了祝星,那位老人也朝著他看了過來,臉上沒有半點情緒波動。
可秦風根本顧不上這麼多,他沒有得到老人的同意就已經從院子外跑了進來,三兩步就到了老人麵前。
他盯著老人的臉,眼睛裡蓄滿了淚水,一雙眼睛赤紅,一雙手都在微微顫抖。
祝星見狀一頭霧水:明明一炷香的功夫前還一臉冷峻和他打得你死我活的人,現在居然滿臉淚水。
而且看他的樣子,似乎認識師尊一樣,那表情看起來就像一個在外麵受了委屈的孩子見到了自己的家長,迫不及待地跑上來想訴說自己的委屈一樣。
“秦風師弟,你剛才叫的什麼?”祝星覺得莫名其妙,忍不住問了一句。
可秦風壓根兒不管他,隻是死死地盯著麵前的老人,想要靠近又害怕打擾了老人一般,隻能顫聲道:“師父,是你麼師父?您來接我回家了麼?您知不知道,我還以為我再也見不到您了,沒想到您居然在這裡!”
老人原本毫無波瀾的臉在聽到秦風的話之後,眼神裡露出了幾分疑惑:“你叫我師父?”
——噗通!
秦風沒有回答,而是毫不猶豫地跪下來,“砰砰砰”給老人磕了三個響頭:“徒兒不孝,沒能在完成師父的心願之後侍奉在您左右。徒兒無能,深陷再次,還要勞煩師父前來!”
磕頭完,秦風抬起頭來,看著老人哽咽道:
“師父,徒兒……徒兒真的好想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