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風的身影站定,他的腳邊有一灘鮮血,裡麵靜靜地躺著一塊還在發光的骨頭。
他頭也沒回,衝身後的人道:“既然你忘記了來時的路,那我便幫你想起來。”
話音落下,他和王恒的身邊都出現了刺眼的白光。
等到白光消散,兩個人都回到了場地中央。
靈虛宗的人一擁而上,包括兩名帶隊的長老,就連最高席位上的那位副掌門也從椅子上彈起來。
有靈虛宗的弟子提著劍衝上來,劍刃指向了秦風,一雙眼猩紅:“你敢剝了我師弟的靈骨!”
不錯,不過瞬息之間,王恒的靈骨已經沒了。
甚至外麵的人絕大部分都沒有看到秦風是怎麼動手的,最起碼這些靈虛宗的弟子沒有。
所以他們咬牙切齒,看秦風的眼神就像是在看魔界那些怪物,又或者看自己的殺父仇人一樣。
他們一口咬定,秦風肯定是使用了某種不為人知的陰私手段,不然他根本不可能贏得了王恒,更不可能抬手之間就毀掉了王恒的靈骨。
所謂的“陰私手段”,自然指的是魔界的邪術,因為他們除了魔界的邪術之外,想不出身為凡骨的秦風憑什麼能眨眼之間毀掉王恒的靈骨。
秦風卻是聞言嗤笑:“所以你們之前見過我的手段?”
幾個人愣了愣:他們確實沒見過。
“既然你們沒見過我的手段,更不知道我的修為,憑什麼認定我不能打敗他?”
秦風說的是事實,但幾個人幾乎脫口而出:“你一個凡骨,怎麼可能……”
是啊,就因為他是凡骨,所以即便他們素未謀麵,王恒也動了殺心,要殺了他為仙門弟子們“討回一個公道”。
不過秦風懶得和他們爭執,隻是淡淡道:“所有的擂台都有仙門長老共同監督,這場比試不僅僅有你們,也有諸位仙門前輩看著,我有沒有使用邪術他們比你們更了解。”
“至於你問我為什麼毀了他的靈骨……”
秦風頓了頓,掃過那一張張憤怒的臉,說道:“我就是想,有何不可?”
反正擂台的規定便是生死自負,他沒有殺了王恒,隻是毀了他的靈骨,有何不可?
相比之下,王恒對秦風動了殺心,對一個素未謀麵並且沒有恩怨的人動了殺心,秦風的所謂已經很仁慈了。
他不過是讓王恒看清自己罷了。
祝星已經下來了,淡然地站在秦風麵前,麵對著那群義憤填膺的弟子,漠然看向靈虛宗長老:“趙長老,你還要繼續任由你的弟子胡鬨麼?”
他麵無表情地看著那名為王恒驗傷的長老,那名趙長老也抬起頭來,倒是沒有其他弟子那麼憤怒。
趙長老沒有回應,而是抬頭去看了上方的副宗主。
副宗主雖然激動得站了起來,此刻眉頭緊鎖,但最終也隻是搖了搖頭,示意他們不要衝動。
“把王恒帶下去。”趙長老開口,示意弟子們退下。
“趙長老……”
“我說了,退下!”趙長老色厲內荏,眼睛卻是盯著秦風的:“王恒技不如人,先把他帶回去療傷。”
其他弟子再不服氣,秦風也確實沒有違背擂台的規矩。
就像昨天桑燦燦差點殺了林泉生,也是一樣的。
隻要不違背規矩,生死自負。
臨了,趙長老深深地看了秦風一眼,一個字都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