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十九章(1 / 2)

白梨如雪,碧桃若霞。柳晉被柳元綿訓斥了一大通後,終於受不了扯著謝琰就跑了。

綠柳春鶯,楊花蕩湖,湖石前謝琰手裡把玩著扇子,笑著調侃他:“我在學院裡見你天不怕地不怕,也就對著先生掩了自己的高傲,如今方知你還有怕的人啊。”

柳晉擦了擦自己頭上的虛汗,沒好氣道:“嗬,我這族叔脾氣不是一般的大,若你是他兒子,保準訓得比我還狠。”

謝琰無奈搖搖頭,正要去宴請地,恰好見一個身穿月白色儒袍和一個身穿湖綠色儒袍的的男子一前一後走了過來。

這二人也不是生人,一個是謝琰的堂弟謝瑞,一個是之前有過過節的李汝信。

謝琰皺眉,他自李汝信被逐出去就再未見過他,沒想到竟然會在此處遇見他。真是天涯何處不相逢啊,這個李汝信也是安縣的人?李汝信被趕出書院後,秦舒林也算對他不薄,給他在國子監捐了一個監生,從此就跟著秦舒林混了。

謝瑞是二叔謝安利的長子,謝安利這幾年托著安陽公主的光在五城兵馬司混了個小官,日子過的倒也瀟灑。

謝瑞雖是他堂弟,但也就比他小三個月,一直在國子監讀書,隻是不知道為啥竟然和李汝信混在了一起。

謝瑞看到自己的堂哥謝琰也在這是頗為驚異,上前拱手:“堂哥,你也是回來考縣試的吧,沒想到竟然在這裡看見了你。”

謝琰向他介紹了柳晉,對於李汝信他是問也沒問,又問了祖父祖母的情況才罷。李汝信也不想見到謝琰,他一直覺得自己沒錯,人不是這樣逐利嗎嗎?便扯了個理由自己走了。

謝琰突然問謝瑞:“堂弟,你如今住在何處啊?”

謝瑞心裡咯噔一下,看來謝琰是知道房子不是謝家的了,回道:“這幾日一直住在朋友家裡,你不知道,咱們家的老宅早就賣給彆人了。”

謝琰卻不相信,說:“是嗎?”謝嘉老宅賣也是祖父才有資格,可是他臨行前去見過祖父,若是老宅被賣了,祖父怎麼會不告訴他?

二人寒暄完,謝琰和柳晉便先走了,謝瑞看著謝琰的背影,心裡暗暗發狠,堂

哥因為是長孫又是神童一向是家裡的明珠寶玉,他不過比他小了三個月便活在他的陰影下,直到後來大伯謝安和騙婚之事發生後才讓他心裡舒坦了。

原來並不是有的人就一定一生順遂的!這次縣試他一定拿下頭名,謝琰的神童之名也會是他謝瑞彆名路上的踏腳石罷了。

謝琰和柳晉到了宴會上,翠帷攏著堂內,他二人挨著坐了兩處分案。桌上擺了些香茶糕點、小食點心,多是骨牌糕、梨乾、薰橘之類的。

謝琰好久沒吃過家長小點了,倒是十分的想念,他最愛的就是薰橘了,橘子之前泡過了甘草和鹽,再在火上薰了,十分的美味。前人還有為薰橘做的詩:綠橘試新霜,金丸綴紫房。

謝琰從玉白瓷壺裡倒出一杯香茶悠悠品著,暗叫了一聲好。再配上九江茶餅吃是極好的,這茶餅不是茶葉餅,而是配著茶一起品嘗的點心。

柳晉在一旁得意道:“這可是天目山青頂茶,茸毫顯露,銀白隱翠,香氣清鮮,滋味醇和鮮爽,可好?”謝琰點點頭,看來這次文會來的挺值啊。

未幾,柳元綿請的人也漸漸來了,有好友至交,也有當地的名人雅士,還有天才士子,謝瑞和李汝信也在其中。

有幾位儒生坐了他們一旁,互相笑著拱手。那幾名儒生不免問他們:“這二位兄台,在下幾位都是來自棲霞書院的同窗,不知師從何處?”

謝琰笑吟吟道:“我們是鹿鼎書院的學子,此處遇見各位兄台,真是有緣。”

那幾位學子聽了皺眉,謝琰頗為奇怪,被柳晉扯了袖子悄聲說:“你不知道當年棲霞書院的山長和咱們山長是政敵嗎?”謝琰搖頭,這裡麵他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讀聖賢書,哪裡知道這些啊?

柳元綿來了,自是一番寒暄不提,過後才道:“吾平時最愛結交文人雅士,故而這次辦了這個文會,平時曲水流觴玩的也不儘興,不是這次咱們玩擊鼓傳花吧。老夫來敲鼓,若鼓聲停了花在誰的手上就請來展示下文采,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