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懷孕(1 / 2)

太子既定,在?京的藩王也開始陸陸續續趕往各地藩地就藩。短短一個月內,京城裡就隻剩下忠王了,至於他為什麼沒有走?,是因為他病了。穆帝讓專門負責他自己身體?的太醫令去?了,說是傷寒之?症,不宜挪動。

因此,穆帝便下了恩旨,讓忠王病愈後再就藩。太子這邊是怎麼都不信,這也太巧了吧?不過忠王想要買通太醫令的可?能性幾乎為零,那麼忠王就是真?病了,也是對自己真?狠得下心。

雲簫之?嘿嘿一笑,眼珠一轉,對慕容熙使了個計策:“太醫令秦太醫,這麼多年一直負責著聖人的脈案,如果?咱們?炮製出一個秦太醫勾結忠王的證據,那忠王就死定了。”

慕容熙聽了沒說話,一雙眼睛看著謝琰,詢問道?:“謝大人覺得如何?”不得不說這算的上一條毒計了,君王最忌諱的就是自己的壽命被人知曉了,所以對於負責自己脈案的太醫或者民間醫者一向?控製甚嚴,如果?炮製出忠王勾結秦太醫,穆帝就算再不信也會動忠王的。

謝琰反駁道?:“雖然此計必然一擊必中?,但是太過顯眼張揚,聖人隻怕之?後會對太子產生隔閡齟齬之?心。臣有一策,獻之?。”

雲簫之?聽他反駁自己的建議,心裡大為不滿,黃口小兒!當年是他伸以援手救助了他和他母親,不然有謝琰他今日的輝煌嗎?謝琰看在?眼裡,雲簫之?對他是越來越不滿了,利益之?爭,向?來如此。

想當年,他還是一個稚童幼子,雲簫之?當年幫助他們?母子也不過是為了幫慕容熙打擊廢太子罷了。謝琰因為安陽和廢太子侮辱他,走?向?投奔慕容熙一路。原來之?前?在?他眼裡的高人雲簫之?,也不過是凡夫俗子。

慕容熙精神一震,問道?:“卿有何良策?速速說來。”

謝琰淺淺一笑,頗有深意問道?:“太子可?知道?當年恭王之?死?”當年廢太子還在?的時候,朝臣請旨讓諸王就藩,以正大統。恭王最先出發,行到?一半就死了,後來也未曾查出蛛絲馬跡來。

因此,為了安危,穆帝便不讓諸王就藩了,忠王和慕

容熙才有機會蟄伏在?京城,擴充勢力,因此覬覦太子之?位。恭王的死,最大的嫌疑就是忠王和慕容熙,謝琰也算知道?慕容熙為人,喜歡用陽謀多過於陰謀,殺兄弑弟沒狠到?那個程度。

謝琰的想法?就是重翻當年的恭王之?死,也不需要直接指正忠王。虛虛實實,有一些風聲說是忠王就可?以了,穆帝必然會心生戒備不滿。此外,太子作為兄長,還得去?表達一下自己的寬厚仁義,去?看看病重的忠王才是。

果?然不出謝琰所料,還沒等到?他們?放出風聲,大理寺和刑部便查出了當年恭王的確是被忠王所殺。目的就是為了拿恭王做棋子,以達到?不就藩。此案一出,穆帝大怒,下旨將忠王廢為庶民,由宗人府定罪,先圈禁到?玉凝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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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雪寂寂無聲,公主府內的亭台樓閣玉碾乾坤,銀裝素裹,好一片琉璃世界。傍晚雲英捧了幾支濃香似雲的臘梅回來,點?點?黃綠色的蕊瓣,清新動人。儀瓏讓人從?庫房裡拿出兩隻應景的瓶子好放置臘梅,挑挑揀揀半天才挑了一對官窯釉暗花刻紋甜白釉瓷器。

謝琰從?淨室中?出來就聞見了濃烈撲鼻的臘梅香氣,他拿著大帕子擦拭著濕漉漉的頭發,屋子裡燒著地龍,身著單薄的褻衣也不覺得冷。謝琰看紫檀案幾上一左一右擺著的插臘梅的瓶子,左邊的秀氣多姿,右邊的豪放不羈。

謝琰坐在?薰籠旁的小榻上,隔著屏風指著那兩瓶道?:“點?撥一下,我覺得這樣放著不太協調,那瓶看著瀟灑大氣,放屋外的好,另一瓶適合放在?屋內。”

儀瓏看他大大咧咧的坐在?薰籠旁,氣呼呼的走?過來,嗔道?:“你看看你,著薰籠是薰衣服的,你怎麼把頭發放到?這上麵考,也不怕壞了頭發?”

謝琰苦笑,他能怎麼辦?他穿之?前?也沒留過長發啊,過來後也一直是這樣糙兮兮的過著啊。儀瓏卻是看不慣,她讓丫鬟拿了吸水強的布,擦的半乾後再拿出一個玉瓷美人圖瓶裝的桂花油。

柔軟卻有力的手指按摩著謝琰頭上的穴道?,舒爽的感覺從?頭皮傳來,淡淡舒服的桂花香馥鬱誘人。謝琰躺在?榻上,眼睛一

眨又一眨的,沒一會兒困意襲來,頭躺在?儀瓏腿上睡著了。

等謝琰醒來的時候,已經是華燈初上了,謝琰起身,屏風之?前?已經隨季節換了北風朔雪圖,被子、瓷器和桌子也一並換了適宜的模樣。謝琰很喜歡這種淡淡生活氣息的溫暖感覺,儀瓏對待生活認真?又期待的態度讓他心喜。

之?前?都是他一個人踽踽獨行,他不僅要為母親和妹妹撐起一個家的重擔,還要不讓她們?擔心。這條路上,他是孤寂的,但是如今不一樣了,原來還有這樣一個人願意和他同行,將所有的不美好變成美好。

謝琰赤著腳站在?毛氈上,淺淺一笑,溫暖而又和煦。雖然儀容不整,然卻從?容弘雅,迥然獨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