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真是我親愛的達瓦裡希!”
(達瓦裡希:俄羅斯語。蘇聯時期指“同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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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著演出的時間越來越近,宋矜川還是不現身。
門口已經不再排隊了,大部分的人都已經檢票成功,隻有零星幾個人往裡走。
陳熹微有些忐忑,擔心自己有沒有看錯眼。
宋矜川是不是已經進去了?
許江找來的兩個男生站在一旁抽著煙。一個染著黃頭發,一個頭很高,兩個人年紀不大倒是十分敬業,打扮得流裡流氣的,一副街頭小混混的模樣。
“大姐頭,人還沒來嗎?”
“我不是你們大姐頭……”
陳熹微今天第五次重複這句話。
黃毛和瘦杆兒一上來就喊陳熹微大姐頭。
聲稱自己以前受過許江很多照顧,好不容易許江開次口請自己幫忙,那絕對是義不容辭。
再加上許江再三囑咐,說陳熹微是自己的恩人,要唯她馬首是瞻。那兩人聽到這話,更是恨不得拉著陳熹微去隔壁廟裡桃園三結義。
“今晚的演出還有三分鐘開始,請大家儘快檢票!”
門口的工作人員拿著喇叭大喊,周圍一些還在便利店裡買東西的小年輕趕緊結了帳往裡走。
“不應該啊……”
不會今天又有什麼臨時的學術會議,他就不來了吧?
正當陳熹微想打退堂鼓,眼前駛過一輛熟悉的銀色奔馳GLc,往停車場的方向駛去。
“來了來了!稍息立正!”
她提醒小混混們各就各位,但是突然覺得哪裡不對勁,她看了一眼手機,發現還有一分鐘就停止入場了。
宋矜川肯定不會從正門進了,那他會……
“走!後門去!”
和陳熹微預想的一樣,在她三人趕到後門三分鐘後,宋矜川信步走來。
他今天沒有戴眼鏡,發型也有變化,脫下了標誌性的白大褂和板正西裝,穿上了牛仔外套,下身是黑色的工裝褲和短靴,還搭配了一些低調的銀色配飾,整個人看上去像是某個底下樂隊最受歡迎的吉他手,清冷落拓,和學校裡的他判若兩人。
黃毛和瘦杆兒看到人來了,互相點點頭,率先進入角色,他們把陳熹微從拐角推了出去,然後吹著口哨走了出來,假裝是偶遇。
“呦,這麼漂亮的小妹妹自己一個人來看演出啊?”
陳熹微看著剛才還對自己唯命是從的兩個人瞬間換了一副惡霸嘴臉,就忍不住想笑。
“彆笑啊大姐頭!”
“乾啥呀大姐頭,給點反應!”
兩個人急得擠眉弄眼。生怕把場子砸了無顏麵對許江。
“好吧好吧……”陳熹微清了清嗓子,按照剛剛排練過的,驚恐地說:
“啊,我好害怕,你們要乾什麼,啊。”
“彆看什麼live了,走陪爺們幾個喝一杯。”
黃毛把胳膊搭在了陳熹微的肩膀上,瘦杆則單手撐著牆,攔住了她前進的去路。
“你們要乾什麼!讓開!”
陳熹微終於進入了“落難的少女”的角色,一邊掙紮一邊偷瞄著宋矜川的位置,還有大概不到十五米。
“我們能乾什麼,請你喝杯酒。不肯賞臉?”
黃毛輕輕捏住陳熹微的下巴,他不敢用力,深怕真的弄疼了她,他許哥非要給他一頓暴ci不可。
“救命啊!救命啊!”
陳熹微甩開黃毛的手,低著頭往前跑,看到那雙黑色的靴子映入眼簾,她趕緊擠出兩滴眼淚,作勢跌進他的懷抱。
宋矜川沒有躲開,他穩穩接住了撲向自己的女孩,低聲問:
“怎麼了?”
她淚眼婆娑地抬起頭,眼睛迎上宋矜川冷靜的目光時有一瞬間的心虛,她抓住他的胳膊,縮在他懷裡,帶著哭腔說:
“宋老師,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