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像對這種事很清楚。以前遇到過嗎？”
陳熹微看著陳驚弦提出疑問。
可是墨鏡遮住了他的眼，無法讓她觀察到他的心緒。
“沒遇到過，隻是惡意揣測罷了。”
“但看來你的揣測好像是真的，唉，其實那人也挺可憐的。”
陳熹微心裡很複雜，雖然她不信那些，但是如果被彆人撿到估計會被膈應得好幾天都睡不著。
有人因為有錢卻沒命花，有人有命卻沒錢救。
“不意外。”
陳驚弦若無其事地聳聳肩，語氣輕鬆。
“自私是人的本性。有的人會因為彆人的苦難而覺得快樂，有的人會通過詛咒彆人來釋放壓力，所以企圖花點錢‘買點命’也是人性使然，大千世界無奇不有，芸芸眾生眾口難調啊。”
他討論的明明是個沉重的命題，但是卻硬是讓陳熹微聽出幾分看破紅塵的風涼和狂悖。
好像什麼時候他都是個戲外人，擅長隔岸觀火，甚至還拍手助興。
“陳驚弦。”
“怎麼了？”
“有沒有人跟你說過，你有時候真的很像個糟老頭子？”
“什麼？”
陳驚弦有些好笑地看著女孩，她秀氣的小耳朵紅紅的，讓他忍不住想擰一擰。
陳熹微開玩笑著說：“你不會是妖精吧，這張皮子
陳驚弦白了她一眼，十分臭屁：“狐狸精？你見過我這麼好看的狐狸精嗎？”
兩人說著笑著，插科打諢，很快走到了病房門口。
裡麵傳來了陳爺爺和另一個人的談話聲。
走進去一看，陳爺爺正在和一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聊得投入。
陳熹微想了半天才想起來，那個醫生是普外科的主任醫師，王新華。
她隻在走廊的專家公示欄上見到過他，好像快60了，但是保養得當，身材強健，看上去仿佛隻有50出頭。
“回來啦？”
陳爺爺注意到兩人之間氣氛比一開始緩和了不少，他對這個狀況很滿意，趕緊給王醫生介紹道：“這是我孫子，這是我未來孫媳婦。”
陳熹微聽到這話一愣，乾笑著沒接話。
“老頭，不要開七七玩笑。人小姑娘臉皮兒薄，什麼孫媳婦不孫媳婦的。”
陳驚弦開口“護著”陳熹微，她給他投去一個感激的目光，畢竟她不好直接當眾拂了陳爺爺的麵子。陳驚弦安撫地拍了拍她的後背，用唇語給七七說：“放心。”
“那行，七七當我孫女。你當我孫女婿。”
陳爺爺有點耍無賴的意思。說完這話，想了會兒，回過味兒來：“唉，誰家好人家找你當女婿！”
“老頭又開始說胡話了。”
陳驚弦並不在意爺爺當眾的“羞辱”，他笑著摘下墨鏡，垂手而立，恭敬地對王醫生說了聲：“王醫生您好，常常聽爺爺提起您，他一直說您是他帶過最好的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