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熹微猶豫再三,最後還是麵色凝重地扯了扯陳驚弦的袖子,說:“我有話對你說,可不可以出來一下。”
陳爺爺聽到這話樂了,連忙起身說:“你有話就在這兒說,彆亂跑了。爺爺不打擾你們小兩口,小劉啊,我們走。爺爺改天再來看你。”
說著陳爺爺就示意警衛員拿起地上的東西往外走,卻被陳熹微立刻攔了下來。她親昵地挽著陳爺爺的胳膊說:“不行,爺爺不能走,爺爺要陪我吃個晚飯才放爺爺走。”
陳爺爺被小妮子的舉動逗樂了,笑起來白花花的胡子顫抖成一片像雲朵一樣。
“好好好,不走。爺爺出去轉轉,這人年紀大了不能老坐著。”
警衛員攙扶著陳爺爺走了出去,還貼心地帶上了門。
陳熹微鬆了一口氣,在腦子裡整理好措辭,眼珠不轉地盯著陳驚弦的眼睛說:“我懷疑王新華醫生是反華間諜。”
陳驚弦聽到這話沒有過多的驚訝,隻是他的臉色也肉眼可見地沉了下來,不再是那副遊戲人間的高姿態。
“我懷疑給爺爺的東西裡有很重要的醫學資料。”陳熹微的呼吸有一些急促,她捏了捏陳驚弦的手掌說:“你信我嗎?”
陳驚弦幾乎沒有猶豫,揚唇一笑說:“為什麼不信?”
兩個人分工負責,相互配合,一個把東西搬去了廁所,一個盯梢。
陳驚弦把幾壇酒咕嘟嘟全倒進了下水道,撲麵而來的酒香和藥香。
什麼都沒有。
補品也是,統統倒光了也沒發現異樣。
包裝盒裡裡外外都摸了一遍,什麼都沒有!
“不可能啊!”
陳熹微看著一地的瓶瓶罐罐,急得口乾舌燥,傷口也開始隱隱作痛。
陳驚弦看著七七越來越蒼白的臉色,她的臉上早就沒有了往日的嬌俏靈動,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陰霾。
他也不單單是完全因為相信她一句話才陪她這樣做的,他也覺得王新華的舉動有幾處不妥的地方。明明可以打個電話解決的事情,偏偏要拜托自己的爺爺幫忙。
老爺子這幾年歲數大了,離開了高位,警惕性也放下來了。
但是陳驚弦可沒有。
娛樂圈這樣魚龍混雜的地方,他能安然無恙混到今天這個江湖地位,也不完全靠他的臉和所謂的演技。
陳驚弦思忖片刻,撿起那個黑黢黢的酒壇子往洗手台拐角處用力一砸,“哢”地一聲,壇子四分五裂。
還是什麼都沒有。
但是他十分有耐心,又拿起了其他幾個酒壇子砸了下去。
兩個、三個……他的手心手背都被出幾道深深淺淺的口子。
看著陳驚弦那雙修長不染纖塵的手竟然被糟蹋成這個樣子,陳熹微下意識有些惋惜。
“彆砸了,你都流血了。”
“沒事。”
直到砸到第四個的時候,陳驚弦在碎了一地的瓷片中看到了異樣。
“那是什麼?”
陳熹微趕緊撿起那個異常凸起的瓷片,一摸,果然用黑色的防水膠帶粘著什麼!
“找到了!”
她用力扯下膠帶,一個大拇指甲蓋一般大小的芯片落在了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