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然為什麼她明明沒有欠他一毛錢,卻總有種畏畏縮縮的感覺。
她雖然不能算是反封建反壓迫第一人,但是好歹也是身體力行同其作鬥爭,就這麼被一個小總裁壓製得死死的,實在是奇恥大辱。
她果然還是把他當成趙政委又親又啃這件事情耿耿於懷。
心情莫名煩躁起來,口氣也強硬了不少:“李總有事嗎?沒事我要休息了。”
那邊的人有些焦急地打斷了她:“你現在在哪?”
陳熹微看了一眼四周,心裡賭著氣,不肯說實情。
“我在床上。”
“廢話。我是問你在哪個場所,地點,經緯度。”
“李總你很閒嗎?大半夜不睡覺打電話來懟我。我們無產階級每天為了生計很忙的,沒空應付大老爺淩晨三點突發奇想的‘你問我答’遊戲。”
“陳熹微你……”
李觀晏揉了揉酸痛的眉心,沒繼續說。
這小丫頭怎麼碰到自己就跟吃了槍藥一樣。明明對三河還噓寒問暖,好不親切。到他就碰一鼻子灰。
等一下,三河不就是你自己嗎?
李觀晏你吃的是哪門子的飛醋?
不過聽到她的聲音,精神還算飽滿,天大的事應該是已經扛過來了。
“啊哈——”
電話那頭的陳熹微打了個哈欠,窗外的雨聲和耳邊李觀晏的呼吸聲讓她有些犯困了。
“有事明天說吧李總,我困得不行了。”
李觀晏掂量著她已經打定主意不準備告訴自己實情,索性不問了。
隻說了一句“好好休息,彆玩手機”就把電話掛了。
陳熹微對著隻剩忙音的手機,罵了句“神經病”,吃完葡萄柚,扭臉就睡了。
一夜清夢,她覺得身體恢複了不少。
雨也停了,窗外陽光正好。
陳熹微起身,剛想去窗台邊站一會兒,呼吸一下新鮮空氣,順便給宋矜川那一排小綠植澆澆水,就聽見一陣腳步聲踢踏踢踏走到了門口。
陳熹微舉著小噴壺,狐疑地轉過頭看了一眼。
居然是她的主治醫師。
後麵黑壓壓跟了一群醫護打扮的人,但是看著眼生,製服的樣式和北川人民醫院的也不太一樣。
這個時間查房未免有點早了吧?
主治醫師進來對陳熹微鞠了一躬,努力拱起臉上的肌肉,擠出一個笑容。
“陳女士,您感覺怎麼樣?”
陳熹微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這個主治醫師聽小護士蔡蔡說是他們普外科出了名的夜叉,雖然醫術了得,但是十分刻薄,從陳熹微住進來,就沒看他笑過。
現在他對自己一笑,讓她像被人丟進了泔水桶一樣渾身難受。
“沒什麼不適的。”
“哦那很好,是這樣的根據院裡最新的安排調整,我們需要給您轉院治療。請問您是否接受?”
陳熹微有些莫名其妙,“這挺好的,不用轉。”轉念一想,又問:“轉去哪裡?加錢嗎?”
主治醫師還是保持著他那讓人窒息的笑容說:“您放心,肯定是安排您去最好的治療點,對您的傷情好轉一定是有益的。”
陳熹微心想,有便宜不占是傻子,眼珠子轉了兩圈說:“行,那轉吧。”
正好這個地方她也待膩了,食堂的飯菜也不好吃。
但是還是得和許江他們說一聲,免得到時候他們來找不著人。
她低頭發消息的功夫,醫生身後的醫療隊十分訓練有素,開始給陳熹微打包病房裡所有的物品。
等她一個一個發完消息,抬頭一看,房間已經空蕩蕩的了。
連窗台的那幾盆綠植都被小心收進了盒子裡,專門有一個人抱著。
陳熹微驚恐地抓住了主治醫師的胳膊,問:“這真的不用加錢嗎?”
主治醫師笑而不語,仿佛在說“到現在你討論這個就沒意思了”。
陳熹微是被人用輪椅運下樓的,推著她的人是小護士蔡蔡。
看到蔡蔡的出現,陳熹微才為稍微放鬆警惕。
心想應該是正常的人事調動。
但是等到她上了一輛豪華商務車,最後車子停在了一片空地且空地上還有一架私人飛機的時候,她就完全不這麼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