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我有點亂,蔣固山又是誰?”
這接連蹦出來的蔣家人搞得陳熹微一頭霧水,但是她覺得好像有什麼怪物逐漸浮出水麵露出它的尖牙利爪。
“蔣固山是北省水產大王,一個跟小鹿家不相上下的富商。他還有另一個身份……七七,你應該聽過滄一組吧?”
“嗯。”
“在北川滄一組就是以蔣家為首的。蔣固山有三個兒子,都是他的副手。老大蔣潭陰險,老二蔣源狡猾,老三蔣城惡毒,三個人雖然是兄弟,但是都不是同胞,關係也沒有表麵看上去和諧。在KtV那次,你遇到的那些人,包括給你病毒試劑的女人,大概率也是滄一組的,就算彆人我不能肯定,但是至少我可以百分百確定那個對你開槍的,是蔣源的人。”
“……我小的時候不懂事,混了一段時間社會,過了幾年不知所謂的日子,在蔣源的一個心腹手裡乾了一些蠅營狗苟的事。”
提到這段過往,許江有些局促。
他其實從來沒有後悔過,為了還債為了救妹妹,他什麼都願意。
雖然心裡已經猜到,陳七七大概率什麼都清楚,但是在她麵前坦白直言,還是讓他無所適從。
她是至純至性的人,熱血正義,可能很難接受這些。
許江不知怎麼繼續開口,等待對麵的審判。
“許許,你的過去我不評價,我隻在意現在的你是怎麼樣的。你是什麼樣的人,不用彆人告訴我,也不用你來告訴我。”
陳熹微想都沒想一股腦說完這些,她自己都沒意識到這話有多曖昧。
那邊的許江輕咳了兩聲,他發現自己的手在抖。
“所以,你的意思是蔣固山是滄一組的頭兒?”陳熹微把話題拉回到正事上。
“不,雖然大家都這麼說。但是我猜他大概率是滄一組在北省分組的頭目,或者說某個副手,我總覺得蔣固山背後還有更大的魚。”
“那他們為什麼要跟蹤我?報複?可是報複我,和鹿遊原有什麼關係?”
“這也是我沒想明白的。所以我不能確定給車子動手腳的人就是蔣家,鹿家產業很大,競爭對手不勝枚舉,況且鹿伯父隻有他一個兒子。但也不排除小鹿嘴毒,威脅了人兩句,人惡意報複。蔣城那個人,品行實在不怎麼樣。”
陳熹微消化了一會兒許江說的這些話,密集的信息讓她有點理不出頭緒。半晌,開口問:“鹿遊原跟蔣城比賽是為了我?”
“對,他應該是知道了跟蹤你的人是蔣城派來的。所以去找人對峙,讓他不要騷擾你。然後蔣城就提出想跟他比一把。”
幸好那天去山上的除了蔣城的人還有一兩個和鹿遊原熟識的,許江想。
要不然這事就這樣被捂死了。
陳熹微聽到這裡覺得眼眶一陣酸澀,她眼珠微動,兩滴眼淚就重重地砸了下來,在被子上氤成淺灰色的水花。
“總之,現在你在李觀晏那裡,我也放心。不管怎麼樣他可以護著你。”
“萬事不如靠自己。許許,我可不是嬌花,你是不是把我想得太脆弱了?”
陳熹微迅速抹掉臉上的淚痕,她清楚地知道這裡也是危機四伏,而她也從來都沒想依靠過任何人。
1943年沒有,現在更不會。
許江可以想象女孩現在倔強地抿著雙唇的樣子,但還是頂著會惹她不高興的風險繼續說:“七七,我知道你很堅強,有獨立應對困境的能力。但是你身體還沒康複,而且你在明處,防不勝防。總之……請一定小心。”
許江說得很慎重,陳熹微自然明白他的意思,都是為了自己好。
她語氣軟了下來回答:“好,我一定。如果有鹿遊原的好消息,記得要告訴我。”
許江輕笑,“他如果醒來肯定第一時間吵著要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