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啦七七?”
李傾海把她拉了進來,給她沏了杯安神茶。然後又走去寫字台邊,繼續伏案練字。
“就是我那些康複項目,我想自己結賬。”
陳熹微直截了當,她沒覺得哪裡不妥。
但是李傾海仿佛聽到了什麼天大的樂子,笑得停不下來。
她手上那隻毛筆抖落的墨點子甩得到處都是。
“小姑娘這是覺得戀愛關係不對等了?想給自己爭口氣?”
陳熹微紅著臉走了過去,畢恭畢敬遞上黑卡:“姐姐,我真的不是開玩笑的。”
李傾海捂著嘴,控製住自己止不住的笑聲,她伸手捏了捏陳熹微的臉說:
“不用了,你家總裁給的夠多了。”
“不是我家的……其實我們沒什麼關係。”
陳熹微不好意思地低下頭,看到李傾海她的指縫間好像沾上了墨水,那個暈開的形狀還有點彆致,像是山水畫一樣。
李傾海收了手,抽了幾張紙攥在手裡試圖把手上的墨跡擦掉。
她笑意盈盈地說:“一定要有什麼關係才行嗎?”
陳熹微正色道:“不知道姐姐有沒有聽過有句老話叫‘升米恩鬥米仇’,雖然我倆是鄰居,但是也是非親非故的,誰也不是白白對你好,享受了自己不該享受的權利,我心裡不踏實。”
李傾海又開始重新研磨,眼神專注。
她說:“你不用不踏實,你就當他在做慈善吧。反正我家老五那個人拿著錢撒著玩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什麼?”
拿錢撒著玩?
陳熹微想象了一下那個畫麵。
沒反應過來姐姐這話是個比喻句。
李傾海抬筆起勢,先是一橫,又是一豎,瀟灑地寫了個李字。
“我那個弟弟除了賺錢,最大的愛好就是給人送錢。全世界都有他資助的人。婦女、兒童、老人、殘障人士,隻要是弱勢群體他通通幫,而且不留名,也不讓外界知道。嘶,我想想……光給敘利亞難民,他都捐了好幾個億了吧?”
陳熹微聽得目瞪口呆。
她一直覺得李觀晏嘴巴壞,做事獨斷專心。雖然事業有成,外貌也是極品,但是能拿97分,還是有些德不配位了。
直到現在,她才明白,是實至名歸。
陳熹微愣神的功夫,李傾海已經把“觀晏”兩個字也寫完了。
她把宣紙拿起來遞給了陳熹微,笑著說:“奧對,這貨還有一個愛好,他還喜歡玩遊戲。七七你能相信,鴻睿總裁其實是個遊戲死宅。嘶,話說你們應該一起玩過的吧?”
——我不需要你的航母。你有這錢不如拿去做慈善。
——你可以再遲鈍一點。
——嗯,乾得不錯。
——我人沒事,就是鼓膜受不了。
……
不會吧不會吧不會吧!
真的假真的假真的假!
三河!還真是李觀晏!
番茄馬甲文都不敢這麼寫!
陳熹微感覺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像被打了腎上腺激素一樣,眼睛都直了。
門口傳來車子引擎發動機的聲音,李觀晏下了車,穿過庭院。
李傾海看著窗外信步走來的男人,對陳熹微擠眉弄眼地說:
“同一筆買賣可不能收兩回賬。如果你真的想還,不如去問問你真正的債主有什麼需要你做點什麼?”
“比如?”
“以身相許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