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江不忍再說。陳熹微抬頭看著他，輕聲問：“怎麼不喊我一起呢？”
許江沒說話，他遲疑了一會兒說：“小鹿不肯讓你看到他這個樣子。”
“現在呢？怎麼樣了？”
“醫生說顱內傷口恢複得不太好，之前受傷導致顱內血壓過高造成的，壓迫到了大腦顳側的海馬體和其他一些神經部位。”
“那會怎麼樣？”
許江看著陳熹微，不忍開口：“七七，你還是彆知道的好。”
陳熹微抓住許江的胳膊，她定定地說：“告訴我，最壞的結果是什麼？”
“要看接下來48小時的情況。情況好他會逐漸康複，如果不好可能會導致永久性腦損傷。”
永久性腦損傷。
學過生物醫學工程的陳熹微對這個專有名詞並不陌生。
可能會導致失憶、癲癇，甚至是智力殘疾。
如果有後遺症，還會癱瘓，甚至永久性植物人。
“怎麼會這樣……”
鹿遊原那樣一個肆意明朗的男孩子，他是代表全國高校隊伍在世界拿下編程比賽第一的人啊，他還喜歡打籃球，喜歡戶外運動，怎麼能讓他智力殘疾？
陳熹微震驚得說不出話，她抻著牆壁，雙腿發軟差點跌倒。
許江扶住了她，如鯁在喉。
“我們能進去看看他嗎？”
“一次可以進去一個人。七七你去吧。”
“好。”
陳熹微做了消殺，走進病房。
四周靜得可怕，仿佛掉根針都能把病床上的人吵醒。
陳熹微戴著口罩，隻有眼睛露在外麵。
近距離看鹿遊原，他更瘦了。
戴著氧氣麵罩，雙眸緊閉著，眉間微蹙，像被冰凍住了。
陳熹微感覺到嘴角有澀澀的液體，她以為是穿著防護服太悶熱了，汗水流進了嘴裡。最後才猝不及防發現那是自己的眼淚。
“鹿遊原。”
她忍不住呼喊他的名字。
病床上的人像是有所感應，眼皮動了動。
護士告訴她，他可以聽到外界的聲音，隻是暫時無法清醒。
陳熹微剛想開口跟他說點什麼，卻發現什麼聲音都發不出來。她起身背對他，站在角落裡掩麵哭泣。
她是那樣堅強的人，挨了槍，捆著炸彈都沒哭過的人，因為他哭成了淚人。
陳熹微喚醒係統，心道：“有沒有什麼可以讓他恢複的方法？”
“商場可以為您提供【身體修複劑】，不過這個用在非宿主本人身上的話效果沒有那麼顯著，隻能達到三分之一的療效。”
“需要多少積分？”
“宿主，您還欠著我好幾百的積分呢。”
陳熹微沉默了，她忘了她兌換麻醉槍的事，軟磨硬泡了係統好久。
大意了。
“那有沒有一筆購銷的辦法？”
“完成任務就可以獲得積分。任務多多，就看您能不能完成得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