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起你放我下來。”
“不放。”
“已經沒人啦。”
“不放。”
“你這孩子怎這麼軸。”
方起停下了腳步，格外專注地看著陳熹微說：“不是孩子。”
陳熹微噗嗤一笑，捏了捏他的臉說：“好，那這位大人，麻煩把我放下來，這個姿勢我怕裙子會走光。”
方起這才把她放了下來。
陳熹微的裙子現在是破爛風，為了給陳驚弦包紮，被她一不小心用力太大撕到了大腿根。
方起把腦袋彆過去，用道袍圍在了她的腰上，“不怕了。”
陳熹微欣賞了一下自己這個獨具一格的造型，笑著說道：“謝謝。”
“不客氣。”方起直勾勾地看著陳熹微，仿佛在研究什麼生物標本。
給她整不好意思了，“小起，你在學校可不要這樣看著其他女學生。”
“什麼？”
“會被彆人當成流氓的。”
方起眨了眨眼，“我隻看姐姐。”
“那好。”陳熹正色道：“你如果真的把我當姐姐，你就跟我老實說·····”“我沒把你當姐姐。”
方起打斷了陳熹微，看著她臉上有些無措的表情，他低眉一笑說：“但是我知無不言。”
陳熹微清了清嗓子，“你是怎麼知道23層有炸彈的？”
方起的眼睛像是蒙上一層霧氣，“我看到了。”
“什麼意思？”
方起不斷摩挲著掌心，“就是，看到了。”
“知白可以窺見未來之事。”
“什麼人？”
陳熹微聽到了動靜，四下尋找起來。
隻見路口走來一個晃晃悠悠的白胡須道人。穿著紫色道袍，手上拿著一柄臟兮兮的浮塵，清臒的臉上一雙眯縫吊眼，活像隻黃鼠狼。
“知白？”陳熹微看向方起。
“師父給我取的道名。”方起向道人作揖，扭臉對陳熹微說：“知其白，守其黑，為天下式。”
道人抬手示意方起起身，他看向陳熹微，黑黢黢的眸子裡一線幽微的光。
“知白天生有通靈之力，能看到一些尋常人看不到的東西。”
陳熹微眼睛瞪得老大，她想起了方起第一次見到她就發現她有係統的事。
在舊社會她也經常聽到老人們說哪座山裡有人修仙，有陰陽眼，有通天法力。
但是預知未來？她一個有係統的人都做不到。
道人拍了拍方起的肩膀說：“知白，你應該感應到了。”
“嗯，徒兒感應到了。”
陳熹微一頭霧水，“感應到什麼？”
老道看著陳熹微，眼裡黑黢黢的光，“你是他的命定之人。”
陳熹微沒說話，心裡腹誹：我怎麼感覺這個老東西像個江湖騙子。
老道人笑而不語，繼續說道：“方起注定遇到你，生生世世為你而死。”
雖然這話沒由沒來的，但是還是讓陳熹微嚇了一跳，“老道士你不要胡說八道，小起才十七歲，什麼死啊活的！”
他還有無限可能的未來，才是一棵還沒來得及長大的鬆柏。
方起看到陳熹微的表情有些激動，他平靜地安慰道：“沒關係姐姐人固有一死，這是我的命運。”
陳熹微怒了，“什麼命不命的！”
“禍不妄至，福不徒來。”
老道摸著自己的胡須，懸乎地說道：“你想為他逆天改命，要付出代價的。”
穿堂風呼嘯而過，天色暗了下來，要下雨了。
老道看了一眼天空，對方起說道：“好了，知白咱們該回山裡去了。”
方起應了一聲，他轉頭看著陳熹微，衝她作揖行禮：“再見了，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