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更心虛了,聲音都緊了:“叫名字就好好叫啊,隻叫鹿算什麼。”
他不是沒聽過陳熹微叫許江“許許”,叫自己卻是“鹿”。
聽上去像他在英國留學時候的西班牙舍友似的,生硬得不行。
“那我叫什麼?”
“叫什麼都行,就是彆隻叫鹿。”
鹿遊原不忿地從鞋櫃裡拿出一雙拖鞋丟在地上,抬起伶俐的小鹿眼。
“鹿哥,遊原,或者……”
那兩個字他怎麼也說不出口。
許江挑挑眉,淡淡地對陳熹微說:“他想讓你叫他鹿鹿。”
陳熹微的脖子瞬間縮了半截,有點不能接受。
“太肉麻了!”陳熹微大手一揮,不同意。
鹿遊原“怎麼肉麻了!你叫老許都叫許許!”
陳熹微理所當然回答:“那是許江啊。”
“那我呢?”鹿遊原向前邁了一大步,有些委屈:“我算什麼呢?”
“鹿……鹿哥。”
“這還差不多。鹿鹿哥也行吧,雖然有點像兒童節目主持人。”
陳熹微揉了揉鼻子,她拉起鹿遊原的胳膊說:“趕緊進來吧,彆杵在門口。”
“你們乾嘛呢?”
鹿遊原一進門就看到茶幾上淩亂的一切,他隨手抄起兩張,前前後後翻了翻。
這樣的字眼不斷跳躍在眼前。
“這是在構思什麼遊戲腳本嗎?”
他看了一眼坐在沙發上沉默不語的兩人,繼續往下看,越看越覺得不對勁。
先驅、千人計劃、藥物、實驗室、病毒、細菌戰……
鹿遊原剛想開口問,就被陳熹微先聲奪人:“鹿遊原,你應該已經知道曹國安落網的事了吧。”
“嗯,我昨天就聽說了。”
“在你出事之前,他是不是找過你。”
“對。”
“你的車就是他找人動的手腳。”
鹿遊原不以為意,他靠在沙發上點了點頭,“我知道,我一早就知道。我一直不說,就是怕我爸媽知道了跟姓曹的老頭硬剛,你也知道錢在權麵前,屁都不是。”
鹿遊原冷靜得出奇,“不過他已經被抓了,聽說手上還有幾條人命。這可不是貪汙賄賂抓進去關個十幾二十年那麼簡單。”
陳熹微趕緊追問:“那你出事前你們說了什麼?”
“還能有什麼啊,無非就是讓我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讓我娶她孫女。說什麼隻要跟他的孫女結婚,我家的生意可以更上一層樓,我能幫成為資本的資本。還問我以後想不想競選?真丫有病。”
“除此之外呢?”
鹿遊原頓了頓,他的表情顯然是一個知情者。
“鹿,不要對我隱瞞,我真的很擔心有人會傷害你們。”陳熹微突然拉起他的手緊緊握著,“我能相信的人隻有你們了。”
鹿遊原渾身一怔,他下意識去看許江。
而許江隻是平靜地盯著電腦屏幕,長長的睫毛垂下來遮住了眼。
鹿遊原輕輕反握住陳熹微,他歪著腦袋,壞笑著。
“好,你想知道什麼,我都會告訴你。你想做什麼,我都會幫你實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