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熹微乾巴巴笑了兩聲想含糊過去。
“她確實比較有經驗。”
李觀晏仿佛下一秒就要說出她上輩子就是跳城牆犧牲的這事了。
陳熹微立刻對他做了個拉拉鏈的動作,讓他不要再補刀了。
李觀晏劍眉微挑。
還沒有哪個人敢對他比這個動作。
算了,她可以。
李觀晏也重複了拉拉鏈的動作,順手比了個ok。
趙聆舟看著兩人十分默契,氣不打一處來,他繼續把話題拉回正事:“那輛突然衝出來的大卡車,後來一路都跟著穆野的那輛小車。”
“然後呢?你們去追了嗎?”
陳熹微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了,她抓著趙聆舟的袖子,急於聽到接下來的消息。
“監控都看過了,車子進入了無人區就消失了。”
“消失了?”李觀晏冷笑道:“你們倒是會給自己的無能找漂亮的借口。”
陳熹微另一隻手在李觀晏胳膊上使勁兒擰了一把,在趙聆舟發作前又問:“那郭世才的車爆炸是怎麼回事?有結果了嗎?真是穆野?”
趙聆舟想起了天台上一幕,“你和我都看到了他按下遙控的畫麵,但是詭異的是,車輛上沒有檢測出來炸藥,那輛車是自燃的。”
“自燃?!這怎麼可能!”
陳熹微騰一下站起來,扯到了傷口疼得齜牙咧嘴。
“你還能蹦得這麼高,看起來是這沒什麼事了。”
趙聆舟一邊說風涼話,一隻手已經去護在他腰後了。
當然同時伸出來的還有另一隻大手。
兩隻來自不同主人的手不期而遇,指尖碰上指尖,眼睛撞上眼睛,仿佛有無數的原子彈在陳熹微的身後接連炸開。
而當事人本人毫未察覺,沉浸式破案:
“他到底怎麼混進殯儀館的?”
趙聆舟勾了勾嘴角,隔座看人:“這就要問李總了。”
李觀晏氣定神閒:“如果有什麼需要問詢的,請貴局先聯係我的私人律師團隊。”
“急什麼呢李總,我還什麼都沒說呢。你們李家的人一個兒個兒的十分積極配合調查。主打一個知法守法,任勞任怨,絕對配合警方工作,但是那姿態也很鮮明,總之就是屎盆子彆往你們李家身上扣,扣了得先掂量掂量自己的骨頭幾斤幾兩。”
趙聆舟起身,雙手插兜,走到李觀晏眼前,幾乎是貼著他而站,腳尖對著腳尖。
趙聆舟嗤笑道:“咱們國家,可不是你們資本家可以豪橫的地方。”
“資本家也是普通公民,受憲法和法律保護,也需要公平和正義。”
李觀晏也站起來,他的個頭比趙聆舟稍微高一些,氣勢一點沒輸。
“不是,現在不是你們內訌的時候啊。”
陳熹微一腦門官司,捂著摔腫的屁股站起來叭兩人分開:“大家都知道是誰在搞鬼,團結一致對外不行嗎?”
“這次應該不是先驅。”
趙聆舟打斷了陳熹微,“這次應該是穆野單獨的行動。他不僅活著,而且還在策劃著給自己的父親報仇。但是為什麼偏偏是這個時候?”
趙聆舟看向李觀晏,問:“在李傾海的父親的葬禮上?”
陳熹微也發現了這一點。
他和李傾海不是很相愛嗎?偏偏在這個節骨眼上,簡直是想拉她下水。
“傾海姐呢?”陳熹微拉了拉李觀晏的衣角。
“處理完賓客的事情後,應該已經回本家了。”
穆野戴著口罩,槍上提取不出指紋,殯儀館所有的監控裡到現在也沒有找到他的身影。
不可能因為一個已經被法院宣告死亡的人就去逮捕或者問詢這個人曾經的戀人。
陳熹微十分複雜地看著李觀晏,企圖想問些什麼。李觀晏仿佛會讀心術,低聲說道:“你想問的回家再說。”
他不可能當著一個本來就懷疑李傾海的警察的麵去暴露一些消息。
再怎麼樣,那個人也是他唯一的姐姐。
三人站成一個穩定的三角形,都沉默了,仿佛恐怖的百慕大三角,亂入了無數的迷蹤,
就在此時,手術室的燈熄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