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江聽到陳熹微的聲音,從灶台邊抬起頭,衝她笑了笑。
“怎麼這會兒才醒。”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陳熹微的臉又紅了,她乾咳了兩聲:“嗯,才醒才醒。”
許江看著陳熹微臉上的紅暈,不著痕跡地挪開了視線,他說:“我看人手不夠,就想著幫幫忙。”
陳熹微點了點頭,衝許江豎起了大拇指。
她又開始思考李觀晏的話。
犯罪的確是犯罪。他曾經誤入歧途,可是不代表他不能改過自新。
沒有人可以用他的過去否定他的現在。
“那我先過去排隊。”
“等一下。”許江攔住了幾欲要走的陳熹微,“人太多了,要不要我帶你去後廚。”
他永遠是那樣和風細雨的樣子,是早春的雨是夏日的風。
陳熹微擺了擺手說:“不了不了,鹿遊原還在那邊呢,我們吃完了去找你。”
許江的眼睛快速地眨了眨。
“昨天晚上小鹿一直沒回來。”
“啊哈哈哈,他怎麼回事怎麼回事。”
許江笑而不語,看陳熹微如坐針氈,他開口給了她台階:“可能昨天晚上玩瘋了。”
兩人不再寒暄,許江繼續去忙了,陳熹微也乖乖回到鹿遊原的隊伍裡。
鹿遊原吹著口哨,懶懶地問:“今天吃什麼?”
陳熹微沒回他話,扭過頭再三叮囑:“昨天晚上發生的事,你不許告訴許江。”
鹿遊原意味深長地看著陳熹微說:“我可沒有和好兄弟分享房事的惡趣味。不過……”
“不過什麼?”陳熹微緊張了起來,警惕地看著鹿遊原,像炸了毛的貓。
鹿遊原嘖了一聲,一時語塞。
不過你為什麼那麼在乎他的目光?
鹿遊原終於還是沒問出口。
他隻是舔了舔乾澀的嘴唇,目光落在了遠處的銀杏樹上。
“沒什麼。”
吃過午飯,災民們自發地幫忙收拾打掃,不一會兒道觀食堂又恢複了乾淨整潔的模樣。
這些災民晚上住在這裡,白天會下山去重新建造家園。
陳熹微站在山坡上看著大家辛勤努力的樣子,心裡莫名感動。
無論在什麼時候,中華兒女就有這樣的毅力,無論生活再苦再難,都要好好過下去。
這段時間,陳熹微陸陸續續向各大官方的募捐處捐款,前前後後加起來已經過千萬。
她用了各種化名,也拒絕電視采訪拋頭露麵,她隻想看到宮山縣能一天一天好起來。
站在山坡上出了好久的神,陳熹微突然想起來昨天許江說要和李觀晏視頻的事。
她拿出手機準備給李總打視頻,但是卻意外收到了另一個人的短信。
是宋矜川。
隻有很簡單的兩句:
——七七,我出院了。馬上要進項目組了,估計有一段時間你會找不到我。
——我想你了。